铺床去!”
墨菊应了一声。转到屏风后面去给顾夕颜铺床去了。
端娘就蹲下来给顾夕颜穿鞋然后服伺她进屋躺了下来。
按照顾夕颜以往的习惯。这时候就该把屋里地灯都吹熄了然后在外面留盏小灯给齐懋生照明。端娘就帮着把屋里地灯都吹熄了顾夕颜喊了端娘:“别吹这屋里黑。”
端娘犹豫了一下又回头重新把灯点上。
顾夕颜就问:“杏雨去了这么长的时候怎么还没有回来!”
墨菊忙笑道:“我去看看怕是雪大路不好走。”
勤园和梨园间常来常往去年十月下雪的时候有人滑倒了齐懋生就吩咐人在甬道搭了卷棚怎么不好走呢……
顾夕颜脑袋里迷迷糊糊地闪过这些念头。
墨菊已起身去了勤园。
她刚走出门就看见两个小丫头挑着八角玻璃灯笼和杏雨从勤园地甬道过来杏雨也看见了墨菊忙拿过小丫头们手里的灯笼道:“你们都去歇了吧!”
两个小丫头曲膝行礼退了下去杏雨才对墨菊道:“爷才刚回来又是泥又是雪的说是在三爷家里喝多了还跌了一跤……”
墨菊就“哎呀”了一声:“那人呢?”
杏雨犹豫了一下道:“说是身上脏又有酒气怕熏着夫人了……今晚就歇在勤园了。”
墨菊就呆了。
以前战事再急公务再忙天色再晚也是要摸回梨园的……
两人无语地望着被风吹得乱晃的灯笼谁也不愿意先提脚朝梨园的正屋走去。
屋子里影影绰绰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躺在被子里就在离这不到一百的地方躺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曾经在寒冷地冬天给她捂脚在严热的夏天给她打扇在温柔的春天陪她散步在飒爽的秋天和她赏月……如今却如隔着大海高山的天南地北遥遥相望却难以跨越那种鸿沟……
“身上脏又有酒气怕熏着夫人了……今晚就歇在勤园了。”这句话象被刻在了脑子里时不时地翻出来想想回味回味……
顾夕颜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帐角上挂着的各种吉祥物觉得自己如祭坛上的一只羔羊害怕、悲恸寂寞、无助……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听到了雪落在地上的声音。
然后那种地声音越来越清楚可闻。
难道是懋生回来了……
顾夕颜惊喜地撩开了挂在床上的层层帷幄。
帷幄突然被撩开来人有片刻的不自在。
她喃喃地喊了一声“少夫人”。
斜斜地坠马髻精致的妆容贴身的薄衫……顾夕颜瞬间就明白了。
想当年。柳眉儿不也是这样穿着去见齐懋生的吗?
她颓然地倒在床上。
“少夫人。虽然是魏夫人吩咐的婢奴却没有越僭之心!”翠玉恭敬地跪在了顾夕颜地床前。
送一个女人到懋生地床上去还需要我的同意吗!
这。又有何意义!
顾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