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那名暗卫就秘密下了山,即刻赶往州城,将昨夜得来的消息禀告给裴澈。

裴澈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意外。毕竟杨树坡这个地方是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确定的地点。不过,对于张泉短短几天就能找到线索,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清点人手,赶往杨树坡外围埋伏,天将明而未明之时绕过村子从旁边进山。”

“是!”

那名暗卫走后,裴澈也出了衙门,回到他们在此地的住处。彼时江淼正在清点从京城送来的东西。

有国公府送的,有冯家送的,这两处每个月都要送一车东西来,似乎是怕他们在沧州住不习惯。偶尔裴澈那几个兄弟也会送一车东西过来,都是梁京时兴的东西。江淼想,他们应该是怕裴澈离开时间太长,以后回梁京就追赶不上流行的脚步了。

留在京城的那三个里,韩秦一贯对做生意更感兴趣,考个功名应付完家人后,就去吏部把本年派官簿上的自己的名字划掉了。反正他爹不真发怒,他是不会主动离开梁京的。

苏缙倒是想像裴澈一样,去梁京以外的地方看看。可派官之际,长公主突然生了病,这一病就是大半月,苏缙不放心她,最终还是留在了梁京。

贺忱的志向一直都是子承父业,还没考试时,他就拿到了内推的名额,去御史台跑腿熟悉业务。考完后,就顺理成章补了缺进了御史台。

“怎么这会回来了?”江淼奇怪地瞅了裴澈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还在积极的往下搬东西。最开始清点东西时他是不太乐意的,后来他就体会到了现代人拆盲盒的快乐,那种紧张又期待的心情简直让人着迷。

裴澈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说道:“那边有消息了。”

江淼闻言,让蝉衣和问荆领着其他人把东西搬下来,自己则拍了拍手,跟着裴澈回了房间。

“那杨树坡真有问题?张泉那小子还真行啊你别说!他发现什么了?”江淼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裴澈拉着他坐下,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示意他先解解热再说。在太阳底下晒了那么久,早已满脸都是汗了。

江淼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裴澈说道:“张泉说杨树坡后山有道山壁,山壁隐蔽处有个洞穴,可容少年爬进去。顺着山洞往里,大概爬半盏茶的时间,便可到尽头,尽头处有一块平地,大约亩宽,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在上面可以听到下方悬崖传来的怪声。”

江淼一下就来了兴趣,深山、悬崖,怪声这三个词能组成的场景太多了。他连忙追问道:“什么怪声?”

“镪镪声?”裴澈学了一下,今早那个暗卫发的应该就是这个声音吧。

“敲东西的声音吗?”江淼说着,拿杯底轻碰了一下桌面,不过这声音却和“镪镪声”相去甚远。

“张泉只听到下面一直响,却不知道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