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敏2点28到,池竟3点整走。

夫妻俩碰到头,僵硬得连演都懒得演。

一个说你来了,另一个说你也来了。一个说那我走了,另一个说哦。

李铭心一瞬间就明白,为什么池牧之的父母在他生活里只以单独的身份出现。

官和商的风格也在言谈中明显区别。

在李铭心看来,池竟比程斯敏难应付。

池竟保持追问姿态,你是不是上次那个家教?在一起多久了?几岁?哪个学校?什么专业?你们学校的陈书记知道吗?不知道?你们学校的前d委书记你不知道?现在在教育厅。

程斯敏则是完全忽视李铭心。明显不在合作范围内,她不浪费口舌和精力。

她放下包,呼吸稍作调适,转身去找主治医生,确认完病情,就问了池牧之一句:“我说的事......”

他打断:“不去。”

程斯敏:“行。”

到这里,一切结束。李铭心没有戏份。

她气都吊了起来,却没有想象中的战斗。也许太适应裘红那种疯母,冷静的疯子反而让她陌生。

如果李铭心是个深爱池牧之、心高气傲的大学生,是会因对方母亲冷漠而失落的。但事先心理准备太过充分,这种心理战无法损伤到她的战斗值,反而还有点欠虐,奇怪怎么就这点武力。

程宁远结束会议,来了一趟。他往那一坐,气质和下午的程斯敏重合。阴鹫,冷僻,无聊。

“好点了吗?”程宁远问。

“死不了。”池牧之冷淡。

“行。”

程宁远坐到20点,期间没有对话,默默刷手机。到点准时走了,就像完成任务一样。

池牧之说,他这是在赎罪。他昨天说明自己不舒服,偏偏程宁远态度强硬,硬是拉他去应酬。池牧之那口血就是朝着他胸口吐的,这人估计心里过意不去。

李铭心想了想,那他确实该。

池牧之不能进食,按照医嘱,可适量进水。

李铭心吃东西的时候,他便看着。

池牧之盯她吃东西的模样十分认真,李铭心以为他馋,吃急了点,想快点结束这个进程。

吃完,他却问:“你怎么吃东西这么快,进嘴巴就咽下去了?”

他是怕她伤了胃,她听着却有点责怪她不够淑女的意思。

“我还觉得你吃东西慢呢。”李铭心扒掉半份盒饭就饱了,剩下的没丢,搁在病室的冰箱上面。

池牧之关注到她这个行为,拿眼神消化了一会。

李铭心发现他一直在看她没丢的盒饭,没有解释。

下午看了会书,她当着他的面拿起盒饭,又进了顿剩饭下午茶。

他们对这个行为默契沉默。

晚饭她拿到盒饭,也只吃了一半。搁下筷子,捏着饭盒,她往病室东南角落走。这里有垃圾桶也有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