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之醒来吃了一粒普通止痛药。

如果非要在疼痛上扯什么好处,那就是剧痛之后,行步如飞。

身体丢掉重物,异常轻松,心理上也会有幸存者的侥幸。

昨夜的记忆很清晰,清晰到一整夜都在梦里反反复复。

隔着她的手,带她掂动白兔的那一下触感,同样循环了一晚。

必须承认,那是他“遭受”的最大振幅的“震动”。

奇怪的是,她的脸庞直到早上都很模糊,自颈至踝倒是分寸真切。

黑夜背景配合黑丝睡裙为她描边。

他架着她的剪影,一夜进出。做了十八岁才会做的梦。

这种梦醒来尤留后劲。他躺很久,没下去,只能像个机器人一样疏导自己。

三十岁,一般不至于。操。

*****

起床,她在。

她的鞋会规矩地放进鞋柜,帆布包却挂在门口,如简约的信号。

帆布包是著名企鹅出版社出的紫色那款,洗得泛白,像故意做旧的。单肩一挎,配上她不爱笑的调子,很屌。

池牧之盯着帆布包喝了碗汤,又有点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子了。为什么梦里这么激烈,脸却如此模糊?

他不脸盲啊。

门口传来响动,庄娴书没打招呼闯入,打搅了用餐。

她已经活到朋友都死光了的末路,有事没事只能来骚扰他。

前天她和程宁远吵架,搞得池牧之头大。童年程斯敏和池竟撕心裂肺的争吵让他对男女争吵有阴影。到他大一点,父母扯嗓门累了,彻底没了感情,沦为冷战。

他避之不及男女这些事。

见无处可躲,打发不掉这疯丫头,借机走进了书房。

庄娴书要的从来不是倾诉,而是冷静。

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上蹿下跳的猴子搞不定她,只有半天憋不出屁的程宁远能降服她。

透过门缝,阳光正好照来。她一缕发丝坠落摇荡,拂见脸上绒毛,像颗水蜜桃。

池牧之膝盖撞碎那束落在她头顶的光,开口道:“偷听刺激吗?”

她拿书挡住半张脸,羞涩地抬起头:“刺激。”

清纯得一掐就能出水。

他看着她的眼睛,瞬间勾勒出她整张脸的模样。

她长得很有特点,尤其是这双眼睛,完全是没转化成精的小狐狸。

看起来她还不擅用自己的特点,时精时不精的。

午后宁静明媚。

梦里碰撞的画面,再度生动地攀上脑海。此时此刻,拼凑上她完整的五官,活色生香地伏动。

池牧之没动声色,沉默驱赶掉禁欲过度所脱缰的欲望。

“笑什么?”他捕捉到精灵般的一抹笑意。

她歪头:“我以为你会脱个衣服什么的。”

正愁怎么开启昨晚唐突的话题,没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