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一直提心吊胆心神不宁是什么事了,张神婆疯了,老家的人来领人,这事能善罢甘休吗?

我答应一声,从屋里出来,陈婉如担心地说:“冯哥,我看那两个人来者不善,没事吧?”

范妮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她哼了一声:“这是我们老范家,我看他们谁敢撒野,冯哥没事,我保护你。”

我勉强笑笑没说话,心砰砰乱跳。

从二楼下去到了一楼的客厅,老支书在陪着两个人说话。我一看就愣了,来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她们就像是农村里特普通的走亲戚的母女俩。

我长舒口气,陈婉如真能整景,还气势汹汹,这不就是娘俩吗,有什么可怕的。

老支书看到我,示意我过去,他对那中年妇女说:“大妹子,他就是带着张神婆回来的那个人,也是最后见到张神婆的人。”

我过去打招呼,老支书说:“小冯,这位大妹子是张神婆的师妹,她们都是一个堂口出来的。她过来领张神婆回去,你把当时的情况说说。”

那中年妇女冲我点点头,面无表情。

我看着这个女人觉得不对劲,说不出来哪不舒服,她的脸实在太僵硬了,而且有种阴冷的气质。

我心怦怦跳,不敢招呼黄小天,凭直觉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道行极其古怪,我完全摸不到底。

我坐在她对面,跟她说,发现张神婆的时候她已经疯了,很可能是对狐狸穷追猛打,犯了天规。我把那套骗村民的说辞,拿出来又讲了一遍。

中年妇女从始至终面无表情,脖子十分僵硬,转向老支书,嗓子里发出极为晦涩的声音:“师姐她人呢?”

老支书赶紧招呼下面人把张神婆带上来,他陪着笑脸说:“大妹子你放心,你师姐在我这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点委屈都没受。”

时间不长,疯疯癫癫的张神婆被带上来,她如今的情况更严重了,披头散发,流着口水,嘴歪眼斜地说:“老仙儿,我的老仙儿……”

那中年妇女站起来,径直走向张神婆,她走的这两步让在场的人都有点发毛。姿势十分僵硬,缓步而行,像是提线木偶。

到了张神婆的面前,她上下打量,突然出手如电,掐住张神婆的咽喉,猛地一用力。张神婆下意识张开嘴。

中年妇女弯下腰,瞅着张神婆的嘴洞,似乎在找什么。

其他人看的稀奇,而我倒吸了冷气,我知道她在看什么,她在找张神婆的妖丹。

她看了一会儿,慢慢松开手,这女的手劲太大,就这么掐了一下,张神婆居然下巴脱臼,合不上了,张着黑洞洞的大嘴,那还在疯笑,想说什么说不出来,口水流了一地。

客厅里那么多人,鸦雀无声,此刻情景让人头皮发麻。

陈婉如和范妮紧紧缩在我的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好半天没人支声,老支书干咳一声:“大妹子,你师姐这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