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明听见陆友夏的呼救,急奔上前,口中道:“针对小孩算什么事,快把他放了!”

裴修明距离孙林大概两辆车,四周没有路灯,车灯光源发散后,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孙林手里拎着个人,但没一会儿便松开了,举止看上去有些奇怪。

他从车之间的空隙中挤过去,只见孙林脑袋后仰,双手卡在脖子前,“呵嗤呵嗤”地喘着粗气,说话含糊不清,而他身后站着个戴棒球帽的男子,黑色的口罩遮住半张脸,再加头上戴着帽子,压根看不清长相。

仔细看去,棒球帽男子的手中扯着根细长的钢丝,此时正缠绕在孙林脖子上。

他用钢丝死死卡着孙林,迫使其后仰,在窒息感中,孙林的脸很快涨成了猪肝色。

刚才还被孙林拎着后颈的陆友夏此时已经躲到了棒球帽男子的身后,他充满畏惧地看着孙林,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扯了扯男子的衣摆,小声说:“哥哥,他会不会死啊……”

此时的孙林挣扎的幅度已经很小了。

他方才被男子从身后偷袭,压根没有反应时间,且这人下手又狠,直接拿住了他的命脉,他很快便大脑缺氧窒息,濒临死亡。

戴着棒球帽的男子似乎听见了陆友夏的声音,手上慢慢松了力道。

他将钢丝绳收回,而孙林也已经晕了过去,是死是活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裴修明与眼前这名男子对上,感受到他身上还未散去的杀意,没有靠近。

突然,耳边一声巨响,又一辆车遭了殃,应州和陈志业那边还在打。

陈志业光靠着一身蛮力便将应州的缠在他身上的细绳给挣脱了,愤怒的他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应州腹部受了一击,天冷,他的状态本就不好,即便大脑反应过来了,但身体却跟不上,没能躲开陈志业的撞击,被顶在车门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在这样的冲撞下,穿得再厚,应州还是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大脑有了瞬间的空白。

陈志业见此,更是乘胜追击,握成拳头的手朝着应州的太阳穴砸去,一点儿生路都不想给他留下。

糟了!

裴修明早在听见响动的时候便打算赶过去,谁知半路被清醒过来的胡铁民给绊住了脚,这么拉扯下来,又耽误了时间。

等他再抬眼看去的时候,陈志业的手已经高高举起,下一秒就要落在应州头上。

来不及了。

裴修明惊出一身冷汗,给胡铁民一个过肩摔后,脚上半点不留情地踹在他脸上,请他吃了个鞋底,然后立马转身朝应州的方向跑去。

奇怪的是,陈志业这一拳并未落下,而是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了。

裴修明喘着粗气,金丝边的眼镜上的雾散去后才看清楚,陈志业已经举起双手,做出了个投降的姿势,而应州的手里,拿着把木仓,正对准陈志业的腹部。

陈志业缓缓往后退了些许,与应州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