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海和裴修明站到一起,看着他俩,一时间谁都没敢说话。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应州用这种语气说话,没有波动,没有感情起伏,仿佛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应该说他对陌生人都会带着三分笑,只是现在……

看这情况有点吓人。

黎海很会看眼色,知道这个时候不宜在二人中间掺和,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了就好,于是拉着裴修明,二人麻溜地从A05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好。

应州将桌上吃剩的食物收拾了,然后进浴室洗澡,全程都没有和萧随说一句话。

他浑身水汽地出来,头发处于一个半干的状态,绕过坐着的萧随,靠在床头随意地查看系统。

总之就是不给萧随任何眼神。

萧随大概是因为回来后就没有说过几个字,此时开口,嗓子还是有些哑,他盯着应州的侧脸,很直接地问:“你生气了?为什么?”

应州总算掀起眼皮,将眼神落在了他身上,嘴里的话先一步传了过去:“没生气,不为什么。”

他最后一个字说得有些轻,继而眉头蹙起。

萧随这是从哪儿回来,怎么会看上去状态这么差,额上的汗到现在还没完全消失,唇色比平时要更白,就连那双眼睛都没有了之前的神采。

应州抿唇,准备收回视线时,看到了萧随搁在膝盖上还在轻微颤动的手。

他悄悄捏起了拳头,告诉自己,以后这人的事情,和他没关系。

萧随却在得到应州的回答后,瞬间松了口气,他站起身,同样去浴室洗澡。

等浴室门从透明逐渐变深,萧随这才将手肘撑在墙上,用力地喘了几口气。

他甩了甩头发丝上的汗珠,一粒一粒解开囚犯服上的扣子,期间扣子从他的指尖滑出去了几次,费了番功夫才来到最后一颗。

将衣襟掀开,从背上脱下时就开始变得有些艰难,知道浴室隔音的效果比较好,萧随的喘息不再刻意收着,声音重了点。

他的背上,是大片大片的暗红色纹路,肌肤之下像是有什么在不断地冲撞着,像是要将他的皮肤撞破,从里面逃出来。

这样的过程无疑是痛苦的,萧随双手撑在墙壁上,咬着牙忍,牙根酸疼,汗如雨下。

他的瞳孔颜色也在黑色和红色之间不断变化,背上的纹路在某一刻达到高峰,慢慢爬上了他的脖子、手臂、脸颊,在体内那股力量的冲撞下,没有药,只能凭意识,他很快双腿就变得无力,腹中翻滚,“哇”地呕出一口血来。

身体上的这种反应,萧随已经习惯了,他用颤抖的手在嘴唇上抹了一把,用淋浴将地上的污血冲刷干净。

水淋在身上,他太疼了,以至于用头往墙上撞了这么几下,才感觉微微缓了些过来。

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前时而清明时而模糊,萧随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都要从身体里脱离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