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崇市回来后,没过几天便是过年。林知瑜舅舅见她们今年只有母女俩，给万秋怡打了电话，让她们母女两明晚上到他们家吃年夜饭。

林知瑜从房间出来,万秋怡刚挂了电话：“舅舅打来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万秋怡：“让我们明天到他家里一起吃年夜饭,你想不想去，你要是不去，妈妈就推了，我们母女两待在家里过年。”

林知瑜倒是无所谓，只是顾忌今年只有她们两人，怕万秋怡觉得冷清：“舅舅既然都开口了，那我们还是去舅舅家过年吧。”

万秋怡说：“那行，明晚去你舅舅那，刚好你外婆也在你舅舅家。”

林知瑜嗯了一声，回到房间,手机进来一条信息，是赵京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问她在做什么。今年过年赵京唯还是去婺市过年,他父母前几天就飞去婺市,他一直拖着直到昨晚才乘坐航班到婺市。林知瑜直接拨了电话过去，等几秒，电话就被接通,那端一声轻笑：“忙什么呢,现在才回电话？”

林知瑜站在窗前：“刚才跟我妈妈商量明天去我舅舅家吃年夜饭的事儿,您呢，在干嘛。”

赵京唯说：“刚才陪我爷爷练了会字？”

林知瑜好奇：“练什么字?”

赵京唯低头看了眼手指上沾染的墨水，把手机放在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毛笔字。”

林知瑜听到了哗哗的水声,警惕道：“你在洗澡吗？”

赵京唯笑：“洗手，还记着那一茬的事呢?”

他指的是他当初喝了酒蒙她说他喝多洗澡要是摔了没人知道，那时她不敢挂电话，就这么全程听着他洗完澡。

林知瑜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赵京唯放低了声音：“想我了？”

林知瑜没否认，她确实有点想见他，但又怕他像上回那样吃完年夜饭赶回来见她，她叮嘱道：“你这次就好好陪你爷爷奶奶过年，别在除夕当天回来了。”

赵京唯有分寸，这种事做一次就好。做多了他父母难免觉得他不成熟，或许连带对她也会有不好的印象：“我初三回来。”

林知瑜说好。

赵京唯关了水龙头，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手上的水珠，将手机重新贴在耳边：“以后带你来我爷爷奶奶家过年。”

林知瑜含糊嗯了一声。

赵京唯站直了身体，散漫道：“嗯是什么意思？”

林知瑜知道他听见了，没忍住说了句：“赵京唯，你好幼稚。”

他笑出了声，声音愉悦。

赵京唯是初三那天回宜市的，林知瑜当晚去了他的公寓。赵京唯在浴室洗澡，林知瑜躺在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他洗完澡出来，坐到她的身边，打开了电视。

林知瑜将腿搭在他的膝盖上，放下手机问他：“你签证下来了吗？”

赵京唯转头看她：“下来了，四五月的时候可能要去一趟牛津，看看要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