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一转,便将汹涌而来的水浪悉数挪移开去,只眨眼间,这两人之间便是空空荡荡的一片,那惊涛骇浪似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萧翮一见,却是目瞪口呆。

他原本打算的正好,先暗中把丹煞分布四周,待把刘雁依圈入水幕之中后,再一齐发动,这样一来,便是张衍想出手相救也来不及阻止,随后便可将刘雁依一举抓获,以人质相要挟。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禁阵居然还能将他玄水挪走。

想到自己如同被耍了一遍,萧翮顿时怒吼道:“张衍,你是在戏弄小爷么?”

他心中怒火涌,就将玄功一转,身烟云腾腾而起,索xìng撕开了适才那尚算温和的伪饰,就要使出全力,不管不顾将刘雁依擒捉过来。

张衍看了几眼,心中一笑,他自不能任由萧翮这般肆无忌惮,他伸手一点,眉心中就有一枚剑丸跃出,直奔其面门而去。

萧翮眼角忽然瞥到一道剑光劈空而来,那气势光华完全不是刘雁依可比,登时吓了一大跳,哪里还敢强行出手,只得举袖而起,强拉起一道水墙来倾力护住自身。

那寒光迫人的剑芒在他身周围绕了一圈,见已逼其收手,便又隐去不见。

萧翮因惧张衍剑丸,因此始终不能放开手脚,而且有禁阵在此,他便是连刘雁依也拿不住,此刻他心中也猜出张衍打得什么主意,可明知如何,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任由刘雁依攻袭自己,否则只要沾一点,就算伤不了他,却也太过丢人。

那黑衣生见张衍看着镜中两人相斗,他把身躯微微伏低,在旁小声言道:“老爷,为何不与这萧翮约定,只需他肯好好指教老爷这徒儿,三年后,就可放其出去呢?”

见张衍侧头看来,他又一打躬,道:“小人的意思是,三年之后,他这躯壳总是要送给那萧翊的,便是骗他一回,又有何妨?还可换得其卖力相助,岂不是更好?”

张衍笑道:“你这主意却是不错,但此刻却反而用不得。”

黑衣生不解道:“小人愚钝,不知此是何故?”

张衍言道:“这萧翮脾气暴躁,心高气傲,我困了他一年,却无人来解救于他,如今他已是心虚胆寒,失了底气,你看他刚才出手,已是极有克制,不敢当真伤人,但你若这么一说,他反会生出希望,以为是萧氏有人要救他出去,出手定会肆无忌惮,故态复萌,纵然你可运转禁阵护持雁依,但却不利于她磨练剑术了

黑衣生恍然道:“原是如此,老爷高见。”

张衍又瞧了几眼,见刘雁依剑光腾挪转折,萧翮因忌惮他出手,只是一味守御自身,偶尔才回手一击,这里已是无需自己照应,有镜灵在足够应付,便不再多看,回玉榻盘膝坐定,伸手入袖摸住残玉,心神往里沉入。

此刻他识海之中只剩下了两条前路,推演到这一步,如是运气好些,若是择一而取,不定选中那条最终道途来。

但他推演至如今,却是发现,每当自己斩去一条歧路,识海之中对那所寻之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