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他能察觉到,对面这些九洲修士气势突然一变,一扫方才谨慎姿态,似是变得无所顾忌起来。

他这一方虽被压制住了,但战局并未出现明显变化,对面生出这般景象,唯一解释,就是事情产生了一些有利于九洲修士的变化。

他心下一沉,暗想道:“莫非是三位鬼祖战败了不成?”

“不会,三位鬼祖皆是不死之躯,便是不敌,也不可能至今无有任何音讯传来。”

可他知道,这不过是安慰自己而已,当日火鬃鬼祖一去不回,已足以证明这方对手有克制手段。

而且三位鬼祖便是不曾似去,只是败逃走了,也未必会顾得上他们这些后辈。

他一下捏紧了象钺杖,虽然深心之中不愿相信这等事,但身为天鬼诸部之主,担负亿万族人性命,却不得不开始考虑假使真发生了等事,那么自己该如何做。

可思来想去,却是发现,若真如自己猜想一般,那么这场斗战已是变得毫无意义。

哪怕他们能把眼前之敌击退百次、千次,而对面只要出来一名堪比鬼祖的大神通者,就能轻易将他们扫平。

可是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丝生机,只是急切之间,怎么也触摸不到。

“定然是有办法的,到底出路在何处呢?”

正在此时,耳畔却听得一声惊呼,“王上,不好了,世鉴塔似要抵挡不住了。”

炅蛰猛然醒觉,抬头往外一瞧,却是眼瞳一凝,就见九洲修士正掷出一道道幽深水气来,这些水气徜徉天中,但凡有世鉴塔挨上,所触之处,立被化去,只短短时间内,便有数以千计的玉塔从天坠落。

如此下去,怕是百万世鉴塔也挡不了多久。

炅蛰迅速判断起形势来,他道:“燧青长老,你亲去一回,令炽长老退了回来,不必再与那些九洲修士纠缠了,本王要合闭宫门,以阻外敌。”

燧青兼道了一声是,匆匆下去传命了。

炅蛰往两边看去,那里摆放着一只只玉罐。

他把象钺杖一顿,听得无数破裂之音,这些玉罐尽数破碎,自里倒出一股股鲜血,虽看去仅只一罐,但却是源源不绝流淌出来,很快如水河也似,自玉阶之上流淌而下。

到了殿外,灌入广场中那一圈圈血纹槽沟之内,这一瞬间,谒天宫城似是摇了一摇,而后一道道血幕升腾上空,将整个山巅都是笼罩在内。

此是诸部历代族主所献气血,危机关头,只需洒了出来,就能汇成气血屏障,而那些血纹则是天鬼部族数千年前从那方天外势力求来的,两者相合,可以使威能更胜一筹。

炅蛰道:“待这些先人气血耗尽,就是我等奉祭气血之时。”

下方诸部长老都是垂首称是。

玄术虽然加快了气血运转,可若只是单纯将鲜血放了出来,灌注到那血纹之中,却不会因此而损耗。

惊穹山外,一道道世鉴塔被九洲众真以浑还幽水化去。

他们手中这些幽水实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