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一拱手,请教道:“道友可是高见么?若是有道理,饶某必听之。”

贝向童道:“公氏两兄弟,可不仅仅是玉梁教中旧时帝君,道友莫要忘了,他们本是自山海界而来,直至现下,那界中仍有其族人后裔,并拥有着极大实力,与九洲诸乃是友盟,这一方势力潜力巨大,要说短板,也就是其部族之中尚没有一个能如公氏兄弟这般修为的人物。”

说到此处,他见饶季枫正在深思,语含深意道:“这两人活着回去,虽然九洲那边不会说什么,但必会对我等心生不满,既是如此,又为何不防患于未然呢?”

饶季枫断然道:“休说饶某许下了誓言,就是不曾立过,也不会因此为难那二位的。”

贝向童道:“道友多虑了,贝某也无此意,只是要道友把人放逐了出去,不必再留在这里了,要是九洲那边真不想留这二人,自会出手料理。”

饶季枫叹道:“可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分别?为何非要急在当前?”

贝向童道:“如今山海界正在向外拓展,试着找寻他界,以防备可能到来的那位大能,道友试想一下,此等情形下,又岂能容许内里不稳?千年时间,谁又知道会发生何事呢?到时真有点什么,道友无碍,可总要为门下弟子考虑一二吧?”

饶季枫眉头一拧,九洲不禁魔宗,可以光明正大在界中行走,对这他是很满意的,可要因自己坚持而恶了对方,也正如贝向童所言,他不会有什么,可后辈弟子怕要受得影响。

沉思许久后,他终究点头,叹道:“这毕竟是违了我的本心的。”

贝向童知道这话何意,他们修士要是做一些本来就不愿意做的事情,可能会影响修行,就像原本光洁的美玉多出了一点瑕疵,但是反过来看,若去过去这层考验,拭尽尘埃,那就迎来一场新的蜕变。

饶季枫沉声道:“我会与他们再做商量,下来会用法宝吸取两人元气,并放开两界关门,若他们承受不住,自便会走,但我不会出言驱赶,还望道友谅解。”

两人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要是惹了九洲那处不悦,也同样会连累到贝向童,是以才表达歉意。

贝向童道:“如此便就可以了,算来道友完成了言诺,先前又已是庇护过他们一次了,也是仁至义尽,下来之事与道友其实并不相干了。”

饶季枫道:“许是如此吧。”他拿起杯子,又品了一口,叹道:“有些苦了。”

贝向童呵一笑,也是小饮了一口,道:“先苦后甜,余韵悠长,这是一杯好茶。”

数日之后,公氏二人收获了一纸法契,上面言说,按照此前约定,两人已然可以离去,但若留在此地,为玉壶小界安危计,却与供奉出更多元气,甚至有需要时,还要协助饶季枫及他门下弟子炼造法宝。

公肖道:“饶季枫这是赶我等走,定是背后有人使手段在促使他如此做,原本我打算待敌松懈才趁机离去,此刻看来是不可为了。”

公常道:“莫非不可以再等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