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夺道法?”

陈昭亭心中不由一震,又是吃惊又是犹疑道:“我,我可做得此事么?”

张衍道:“我来问你,可愿入我道门么?

陈昭亭迟疑道:“道长,我莫非还能转修他法么?”他虽然不敢继续修持下去,可要自己废除原来道法,也是不情愿的。

张衍笑着摇头道:“修法只是修身,修心才是修道,我道传下如你这般人物也不在少数,可从来都是自主己身,故问道不在于修持何法,而在于你心中认同何道。”

陈昭亭先是不解,随即咦了一声,他忽然想到,总坛那些长老,可以说完全没有了半分人性,假使说外面那些向道之人行尸走肉,那么这些长老又何尝不是傀儡?不止是他们,甚至一些寻常弟子也是如此。

反而他自己,虽也修习一样的道法,可不正是因为自己心中不肯与道法合同,才能使他始终保持着本心本性么?不然他此刻便是另一人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话有道理,明明修得是同一种法门,可认知不同便就造成了结果不同。

最重要的是,这说法与他心中所愿很是贴合,既能维持自身现下状况,看去又能助他摆脱眼前的困境。

他不觉诚心言道:“道长说得极有道理,只是依我自身之能,怕是难以坚定己身,不知道长可能指点迷津?”

张衍伸指一点,一枚玉简出现在了前方,道:“你看完这些,自便知晓该如何做了。”

陈昭亭欣喜接了过来,随即小心问了一句,道:“道长为何要助我?”

张衍淡声道:“我非是助你,乃是相助众生,而助众生,亦是助我。”

陈昭亭并不很是明白此话之意,但他能感觉到,面前之人轻易可以拿捏自己。所以若要把他如何,根本不必如此复杂。

而对方所予之法若是真的可以免去自己被道法吞夺的下场,那是最好,就算不成,结果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他当即把心神投入到了玉简之中,不一会儿便看得入了神。

这里面有一套演教道法,但因为并没有叫他改换道法,所以他匆匆掠过,反而里间有许多演教治下的场景,看得他惊奇不已。

他不过入道百年,就修到了极高境界,拥有了万载之寿,

而且来到总坛之后,便一直在修道之中,从来就没有出去过,所以心性其实仍然停留在少时,十分不喜枯燥无味的修持,向往各种美好巧趣之事,而这一切在演教治下似乎都能寻到。

这些种种,却与现在他所在界天之内的一切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本是以为人世本来就是如此,因为他自出世之后便是这般,可现在却是不同了,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改变这些的想法,同时不自觉对演教行止多出了一丝认同。

这一念生出,他顿时觉得自己距离造化之灵道法远离了一些,可自身法力也是因此衰弱了一分。

他不由心中一惊,虽然他同情世人,可也知道自身修为才是依仗,若少了这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