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山又喝了口茶,眉宇间尽是老父亲的忧伤。

“大概是……在不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区别吧。”

沈知意:“?”

柳梅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脑门,“我看猪都比你聪明!你别管为什么,你去把话给他带到就行,他自己会选择。”

直到看着沈知意提着保温桶出了门,柳梅幽幽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收拾屋子。

沈玉山道,“你说你,这不是好事吗?你叹什么气?”

柳梅瞪他,“那你又叹什么气?”

沈玉山顿时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他又忍不住问柳梅,“你说……他会选什么?”

“这我哪知道。”

不管是选什么,作为一个老母亲,她的心里终归是不舒服的。

沈知意不懂她刚刚说的那段话,不代表宋时樾也不懂。

那么聪明一个孩子,一定能明白她所表达的意思。

选第一种的话,他俩落在一个户口本上,基本上就杜绝了任何的可能性。

他们就把他当儿子安安心心的养。

如果他选的第一种的话,就等于柳梅把自家闺女的以后交给他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们虽然善良,但不会愚蠢到把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用来资助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她看着宋时樾从小长到大,自然是知道他的品行。

只要他选了第一种,无论以后沈知意是丑是美,品行怎么样,他这一辈子都只能跟着她。

不可否认,她这个法子的确有些趁人之虚,但作为母亲的她,说什么也得为沈知意考虑。

如果以后沈知意不喜欢宋时樾了……

柳梅冷着脸把不要的垃圾丢到垃圾桶里。

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阿嚏!”

沈知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伸手揉了揉鼻子。在心里诽谤,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偷偷骂她?

她到病房的时候宋时樾还在睡。

这几日他烧得厉害,夜里总是反反复复的被噩梦惊醒,压根就没怎么睡好。

好在保温桶是她斥巨资买的,保温效果良好,等个一两个小时还是没问题的。

她坐在床边,用棉签蘸水润了润少年有些干裂的嘴唇,然后拿着旁边的保温杯打算去楼道里给他接热水。

一回头,猛然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三个人。

前面的两个人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他们似乎是夫妻。右后方站着一个年岁稍大一点的,他微微垂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那对夫妻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宋时樾,眼神格外的怪异。有兴奋、痛苦、还有那快要溢出来的怜惜。

特别是那个女人。

她长得很好看,哪怕她只穿着一件素雅的白裙,可依旧漂亮得惊人。精致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