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里透出一丝潋滟:“回殿下, 是嫔妾打的。”

她声音婉转, 柔和动人,可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心中震惊。谁也没想到,殊承徽就是这么干脆利索地承认了。

就连跪在地上的袁昭训都没想到,她一顿,随即才急急的道:“殿……殿下,太子妃娘娘,殊承徽自个儿都承认了是她打的嫔妾。”

袁昭训手指着南殊,气得指尖都在发颤:“求殿下处置了殊承徽。”

太子妃扶着霜月的手沉默不语,一旁的刘进忠瞧见立即让人搬了椅子上前。太子殿下坐在黑檀木的椅子上,玄色的长袍下垂着,宽大的袖口上镂空的金线绣着白鹤。

他目光落下,幽深的眼中一片深沉:“抬起头来。”

袁昭训的泪珠还含在眼眶中,愣愣地往身旁看去。身侧,南殊微微扬起头,眼帘与殿下对上。

她不卑不抗,眼中无一丝惊慌。

宋怀宴的目光落在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修长的指尖在椅靠上敲了两下:“那袁昭训说你以权谋私,无端掌掴嫔妃,这点你可认?”

这份罪名南殊自然不会认下,她先是转头往袁昭训那儿看了一眼,随后才往下磕了个头:“回殿下,袁昭训脸上的伤是嫔妾打的,嫔妾做过的事嫔妾自然不会否认。”

她往下盈盈一拜,起身时腰肢又如刚刚一样,纤细的腰肢挺立得笔直,单薄的身影从后看,像是孤傲的红梅。

“但嫔妾绝非无缘无故,若是再给嫔妾一个机会,嫔妾也会打她。”

掷地有声的声响落下,袁昭训气的几乎发疯。

“你!”她狠狠地瞪向南殊,随后急忙往地上磕头,哭的满脸是泪:“殊承徽如此猖狂,当着殿下的面就如此蛮横,求殿下为嫔妾做主啊殿下。”

“哦?”太子殿下却没管她。

放在膝头的手落下,他身子往前一俯:“孤听你这样子,打人还有理了?”

他面色自然,平淡的眼眸中也未曾放软,只是那声音里却含着一丝笑。

南殊抬起头,干净透彻的眼眸里适当地浮出几分委屈:“嫔妾只问殿下,嫔妾的位份是承徽,袁昭训是昭仪,嫔妾的位份是不是要比袁昭训高?”

宫中等级分明,承徽就是要比昭训之位大上一级,自然是她地位在上。

宋怀宴手指敲打着膝盖,点了点头。

南殊抬起头,目光又对上他:“那袁昭训出言不逊,辱骂嫔妾,嫔妾自然也是能罚的。”

袁昭训在旁听的心中一咯噔,她当时是气狠了的确是骂了一句。

意识到这点,袁昭训这才心慌。她膝盖疼得厉害,脸也被打肿了实在是惨。

心中又惧又怕,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殿下,嫔妾冤枉啊。”

“就,就算是嫔妾当时有什么话说得不好,得罪了殊承徽,她……她也不该下如此狠手。”

她刻意将脸给扬起,让人瞧见她脸上的指印,袁昭训哭得极为惨烈:“嫔妾只是无意间门说了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