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着,声音听着像是要哭了。

玄色的衣袍下身子发僵,随着那只手挪开,太子殿下捏着折子的手瞬间收紧。

南殊站在殿下身后,自然是看见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飞快的消失不见。不等殿下开口,整个人转身往外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身后再也听不见。太子殿下眼眸闭起,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身子靠在椅背上,头往后仰着,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陛下常年练丹,身体瞧着健壮但内里已是虚无。他在这太子之位上坐了多年,陛下不理朝政,特别是从去年开始连早朝都不上了。

朝中大小事都不理会,却又不肯退位让权。

他之前隐约猜到是为何,太子殿下想到今日陛下对他说的话,抬手捏了捏眉心。国不可一日无君,但君主却不可无子嗣继承。

陛下今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若东宫再无子嗣,这太子之位便让他一直坐到死。

太子殿下眼眸冰冷,他自是不怕这种威胁。陛下的身子已经撑不住多久,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会怒极。

这么多年他的心思陛下并非不知,只是之前还能忍受,这两年却是忍不了了。

深深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南殊进来的时候便瞧见这一幕。

太子殿下靠在金丝楠木的太师椅上,玄青色的长袍将他与黑夜融为一体,跳动的烛火闪下两道影子,光晕落在那张脸上,显得极为疲倦。

一天一夜未眠,殿下此时应当累极了。

她越发小心,连呼吸都不敢太大了。

只是她再放低声音,还未靠近殿下也知晓了。但他如今太累,并不想起。

并且,他心中还在恼她,不愿搭理她。

“殿下?” 南殊靠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却没反应。

南殊不知殿下是真睡着了,还是假装不理会她。咬了咬唇,目光往殿下那儿看了眼。

殿下一手放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搭在桌面,指尖微微屈着。

南殊憋住呼吸,弯下腰,从殿下的臂弯下钻了进去。双手环住他的腰,笑脸盈盈的扑进他怀里。

这个姿势,就像是殿下在抱着的她一样。

太子殿下放在扶手上的掌心猛然捏紧,眼眸睁开。

南殊扬起下巴,勾住他的脖子,娇娇俏俏的一张脸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笑着朝他靠近,眉眼里带着得逞的笑:“殿下总算是看嫔妾了。”

“放肆!”太子殿下抬手想要扯开她的手,用了下却没扯开。

南殊非但不放开,反而越勾越紧,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脖子勾的紧紧地:“殿下是嫔妾的夫,嫔妾易是殿下的女人。”

“嫔妾抱抱殿下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称的上是放肆了?”

南殊语气里带着委屈,人却是顺杆子往上爬,站着难受便直接在了殿下的怀中。

太子殿下瞥了她一眼,伸手虚虚扶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