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瞧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床榻边的嬷嬷,就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都怪她好端端的在关着屋子在里面乱叫,他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青天白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做什么?”

南殊抓着被褥的手紧了紧,声音颤巍巍:“不是殿下让嬷嬷给嫔妾按摩的么。”

嬷嬷们手法多变,之前还只是在浴桶中给她按摩,现在已经转移到了床榻上。

手劲大不说,按的也疼啊,但好在效果也是不错。

南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不……不是……

殿下不是去太子妃宫里么?怎么好来她这儿了。南殊眼眸含泪,不会真的是因为她那封信吧?

“殿……殿下怎么来了?”

太子殿下面色忽然间就变了,好像是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凶悍起来,挥手示意屋内的人出去。

嬷嬷们退下去后,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是你说想孤了么。”

他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那封信,南殊瞧见之后眼前就是一黑。

殿下居然真的是因为这封信才来的。

若是自己说只是想在殿下面前刷刷存在感,殿下会不会弄死她啊。

南殊浑身抖了抖,悄儿的往床榻里面挪了挪:“嫔妾……”

她看着殿下凶狠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嫔妾是想殿下了。”

这个时候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承认啊。

南殊眼前漆黑一片,况且她还没有天大的胆子。殿下都巴巴儿过来了,这个时候她还让人走。

只怕是殿下要弄死她。

“粘人。”太子殿下浑身的戾气果然消退乐了许多,抬手举着信封轻飘飘的往南殊脸上拍了怕:“整个后宫就没有比你更粘人的。”

南殊察觉到太子殿下靠近,呼吸都跟着放低了些。太子殿下附身站在她头顶,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随后才渐渐地往下挪。

被褥里,南殊身子止不住的发颤,刚嬷嬷给她按身子时衣裳都褪了,浑身只着了一件小衣。

太子殿下的目光一路往下,那目光赤.裸裸的,分明隔着被褥什么都瞧不见,但南殊还是还是感觉身子酥酥麻麻的。

她僵硬着身子,不敢去看殿下。

“殿下不要这么看着。”南殊声音娇娇的,又绵又软:“嫔妾会害怕。”

她挣扎着想要从殿下的怀中躲开,可太子殿下哪里会如她所愿?

掌心落在她身侧,几乎将她禁锢在怀中,修长的指尖落入了被褥中:“不是说想孤了?”

他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责怪她不懂事。

那只宽大的掌心如愿以偿的落在她的腰腹上,指腹勾弄着她轻薄的寝衣,眉心往上一挑:“原来是没穿衣服。”

声音愉悦的扬起,下垂着的眼眸里透着笑。手指从腰间一直往上,像是逗趣儿似的,看着她泛起阵阵涟漪:“是想孤想的吗?”

南殊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死死的咬着牙,殿下刚刚分明看见了,还偏偏要装傻。

“按……按身子都是要脱衣服的。”她看着窗外快要黑下来的天,再看看面前的人,被褥下的身子都绷紧了。

殿下今晚不会真的留下来吧?

今日是小年,殿下要是宿在她这儿,明日一早太子妃只怕是要将她给撕了。

南殊察觉到殿下的手已经钻进小衣里了,只觉得眼前就是一黑。

“殿下。”她大着胆子赶紧将殿下的手给握住,掌心捏的紧紧地。

她实在是不敢得罪太子妃,只能选择委屈太子殿下了。

南殊握住太子殿下的手,语气里带着讨饶:“殿下你饶了我吧。”

“外面天都要黑了。”南殊赶忙从床榻上起来,没忘记牢牢地抓紧被褥。

“今日是小年,殿下要是不去太子妃那儿,嫔妾日后在东宫只怕是都待不下去了。”

南殊一脸凄苦,恨不得殿下立即就走。

“天是是黑了。”他扭头往窗外看了眼,依旧是不急不慢。他站在床榻边,扭头看了南殊一眼:“那该快些了。”

“快?快些?”南殊一脑门的问号的,什么快些?

还未反应过来,太子殿下就伸手将她给推倒了。太子殿下单膝跪在床榻上,单手握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按。

“殿……殿下?”南殊满脸惊慌,挣扎着想要起来。

只是才刚一动,太子殿下握住她的手一寸寸收紧:“别动。”

“天要黑了,你要是再动下去,孤就真的走不了了。”

南殊看着贴在自己面前的人,喉咙滚了滚,到底是松了手。

“那……”她瞥过头,侧脸微微开始泛红。抵在殿下胸膛上的手也渐渐软和下来。

“那殿下快些。”

头顶传来一身轻笑,太子殿下的附身看她。握住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腰腹上,嗓音也变得暗哑了下来:“那就要看你努不努力了。”

他站在床榻边,高大的影子投下一道阴影,狭长的眼尾看着她,语气不容拒绝:“帮孤。”

南殊颤抖着的手放在他的革带上,指尖滚烫。

……

云雨初歇,太子殿下难得的温柔。南殊求了好久,可还是半个时辰才停。

这回只堪堪一次,动静停下后南殊还面色潮红的躺在床榻上,小幅度的喘着气儿。

她浑身还酥酥麻麻的,身上滚烫,只感觉还未从刚刚的感觉中回过神来。身侧传来淅淅索索的声响,太子殿下已经背对着她穿衣了。

南殊动了动身子转过头,待目光瞧见那后背后,面上立马浮出几分不自然。

太子殿下肩宽腰瘦,后背紧实有力。只是如今那后背上,抓出了好几道印子。

这也怪不得南殊,她刚刚已经极力在忍耐了。只是殿下磨人的紧,况且这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好几道痕迹,又不是今日才有的。

之前怕是也有,只不过平日里南殊醒来殿下就走了,今日瞧见殿下在底下穿衣,这还当真儿是头一回。

她目光一直注视着,太子殿下自然察觉到了动静。披着寝衣转过身看她:“醒了?”

太子殿下站在榻前穿衣服,南殊也半点儿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他倒也是习惯了,来琼玉楼中几回,早起时她醒都没醒过。

这回能睁着眼睛已经算是稀罕了。

南殊侧躺着身子躺在床榻上,一双眼里还含着水雾,勾人似的往殿下那儿看去:“殿下的后背上有印子。”

她举起纤纤玉手,对着太子殿下的胸膛上指了指。那微微鼓起来的胸膛上,也依稀能看见两道抓痕。

这个点了殿下还在穿衣服显然还是要去太子妃宫里的,南殊自然是松了口气。

只是瞧着殿下这幅样子,又有些紧张。殿下自己或许不在意,但女人对这些还是很敏锐的。

这幅一眼就能瞧出是做过什么的样子,太子妃看了只怕心里会膈应。

“到时候殿下可千万别将南殊供出去。”

太子殿下已经穿戴好,轻笑一声拿着革带朝她走了过来。

“害怕?”太子殿下附身站在她面前,垂眸往下看着,眼眸里透着一丝笑意。

“嫔妾自然是怕的。”南殊乖乖的跪在床榻上,接过革带替他系上。

“太子妃身份尊贵,南殊人微言轻,如何不怕?”她放下手,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她旁的没学会,解革带系革带的功夫倒是熟练的很。

“孤瞧你倒是半点儿不怕的样子。”太子殿下低眸看她:“今日这个时辰还勾搭孤的,唯独就你一人。”

南殊听到这儿,面色有些微微不自然,红着脸想要撇开,下巴却是被太子殿下捉了去。

他手腕轻轻的禁锢住她的下颚,动作分明是轻柔着,可又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霸道:“你无需怕。”

指腹在她唇瓣上揉了揉,直到那处儿变得红肿,太子殿下才放开她的脸。

“有孤在,你就无需怕。”

南殊身子微微一僵,再抬起头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收回目光,才发现一支细长的锦盒正放在她的手边。

“这是?”伸手打开,里面放着的是根步摇。

鎏金红翡秋海棠样式的,花瓣雕的薄如蝉翼,精致的像是真的。几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下,坠着几颗明珠,拿在手里随着动作微微晃荡,精致又好看。

这是殿下送的新年礼?南殊跑下床榻看向窗外。

隔着茫茫大雪,太子殿下的身影正站在门口。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过头来往她这儿看了眼。

南殊心口微跳,下意识的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琼玉楼门口,太子殿下瞧见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后眼中溢出丝笑意。

只是转身刚上了轿撵,太子殿下的眼眸就逐渐的冷了下来。

“药可备好了。”

刘进忠站在銮仗外,听见声音心下一紧。他垂眸看着銮仗中的人,弯着身小心翼翼的道:“殿下。”

他隔着衣裳去按怀中里的东西,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这药并非是什么好药,而是让人吃后晕厥的药。据闻皇□□宣和帝当年独宠贵妃,就用过此药在其他妃嫔身上。

此药无味无毒,只是用下后,女子会浑身酥麻,翌日醒来精神不济,浑身胀痛。

与床榻上的欢好之爱有异曲同工之妙,故而此药也叫‘春归梦’,用过之后就恰如欢好。

当年宣和帝用在后宫妃嫔身上,是因为内忧外患,宣和帝为了不让后宫的妃嫔们察觉他独宠贵妃一人,自觉守身。

刘进忠当真儿不知,殿下对殊良媛不可能就那么死心塌地,唯她不可。

殿下用这药是做什么?

刘进忠大着胆子道:“其实殿下去太子妃宫中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殿下不必为了殊良媛做到这番。”

他是贴身跟在殿下身侧的人,旁人不懂得心思他是懂得,殿下这么做就是不想碰太子妃了。

今日这不过是开头,怕的就是是日后都是如此。若是从此以后都只宠爱殊良媛一人了,那整个后宫……

刘进忠想到这个场景,脸色微微变了变。自古皇家出情种,可这帝王之身最怕的就是这光。

后宫三千,雨露均沾这才能抱着后宫的平衡。而独宠一人,动了真心的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当年的宣和帝就是,怜贵妃早逝,不过一年宣和帝就跟着去了。

后来的前太子也是,郁郁寡终,殿下的生母胡氏也跟着剃度出家。

“前例种种,殿下并非不知……”刘进忠跪下,想要劝阻。

“还请殿下三思。”

“孤知晓。”銮仗内,太子殿下抬手敲打着桌面。自古情字,帝王家沾染不得,他并非不知。

只是,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眸微微闭起:“等她先有孕。”

他说过想与她有个孩子,也只想要一个孩子。

在南殊有孕之前,他断然不会在去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