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了这是,他长袍下的双腿剧烈的打着颤,伺候了太子殿下那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敢对着他家殿下砸东西的。

“当真是出息了。”

太子轻笑了一声,狭长的眼睛看了眼美人榻上的人,再看了看挨着他脚边的迎枕,声音是笑着的,但那张清隽儒雅的面上已经没了表情。

眉心微微拧着,谁也瞧得出来他不是很高兴。

“自己捡起来。”

他冲着美人榻上的玉笙开口,嗓音平淡半点都没命令与怒火,可却依旧还是吓得人心尖都在颤抖。

“我不。”美人榻上,玉笙被吓得脸色发白,却偏生不去。

“好。”太子弯下腰,亲自低头将那迎枕给捡起,他面上已经带上了笑,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如沐春风的儒雅:“看来真是孤将你宠坏了。”

他上前,将迎枕给回美人榻上,月白色的袍子撩起,眨眼就被她给抓住了。

太子看了眼美人榻上的人,过了一会儿才冲身侧的人道:“都出去。”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王全赶紧将门给关上。

门一关上,她才察觉出来紧张,眼睛四处乱看着,手无意识地揉着他的衣摆,但……拽得紧紧的,就是不放开。

“是孤冤枉了你么?”

太子瞧着她那心虚的模样,心中早就有了判断。抬手掐着她的下巴,不算温柔地逼问。

玉笙被吓得身子往后躲,却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脸上被掐得有些红了,倒是惹得他一阵笑:“你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砸我,可知是什么罪?”

玉笙抿了抿唇,眼中带着惧怕,下垂着的两只手也跟着颤了颤。

“说吧,为何要欺负人?”瞧着她那样子,再凶下去都要吓出毛病了,太子索性放下手,无奈地揉着眉心。

他倒是想不出,胆子这样小,稍微一吓腿都在哆嗦了,还有胆子去欺负旁人。

“为的什么?”他难得的好脾气,还去问:“李昭训哭得啪啦啪啦掉眼泪,说你仗势欺人。”他斜躺在美人榻上,头仰躺在身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去审讯。

白玉烛台就在背后,犯错的人吓得额头带着些细微的汗。

支支吾吾的,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她故意说得怀孕了。”将给太子妃请安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通,拉着太子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

“你看我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怀了的?”

太子的手被她拉着放在腰上,掌心下面一阵柔软,他索性一把抓住,细细把玩了一会儿,故意逗她:“李昭训可是在孤面前,被你欺负得啪啦啪啦掉眼泪的。”

其实他连轿撵都没下,只光听着李昭训哭了,李昭训的脸是什么样子他都没瞧见,便不耐烦的让人将李昭训送了回去。

“殿下就光瞧见她啪啦啪啦掉眼泪,我也会。”她红着一双眼睛看过来,却没哭。刚他故意吓她,也没见她掉一滴泪。

“别企图蒙混过关。”太子却是个铁石心肠的,偏生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