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亲热,不知道的,若回头传出去,该说饿们不晓得礼数哩!”

又招呼妞妞问好。

妞妞还在齐振业怀里呢,闻言捏着手指茫然道:“举人是啥咧?”

众人大笑。

是了,她还小,哪里知道大人们的事?

翠苗跟着笑了一回,立刻吩咐人去烧水,又叫了管家来说:“两位老爷都顺顺利利家来了,上上大喜,你快去库房取几挂红鞭放了。”

盼了这些天,可把人盼回来啦。

管家喜滋滋去了。

不多时,门外果然噼里啪啦震天响,引来左邻右舍观看、打听。

自有家下人带着秦山、秦猛安置行李不提,里头秦放鹤和齐振业都各自沐浴过,又换了新衣裳,重新梳了头,顿觉神清气爽。

因是自家,不必拘礼,秦放鹤只穿一身淡青色家常袍子,也不束巾,仅以木簪束发,煞是潇洒。

才收拾好,前头就叫开饭,秦放鹤应了,顺势竭力伸展,就听得身体各处关节发出爆豆子般的声响。

北方秋日多大风,风中多沙尘,也懒得骑马,这几日老窝在车里,感觉筋骨都锈啦。

依旧是那张熟悉的饭桌,墙角铜莲花烛台上几只牛油大蜡烧得正旺,将屋子照得亮堂堂。

齐振业正带着妞妞玩府城带回来的玉髓雕的九连环,一只只玉环、玉棍相互碰撞,清脆极了。

见他进来,妞妞立刻扭着胖乎乎的小身子大声告状:“小秦叔,饿达不会咧!”

齐振业闻言挠头,兀自不服气,“饿啥不会?那是给你机会,叫你自己玩……”

他打小就不擅长这些,分明回来时学过了的,可谁知一路颠簸,好似把那点技巧都颠了出来,落在路上了。

这小丫头,咋说话么!

秦放鹤失笑,“饿也不会咧。”

他可不好摧毁一位父亲在女儿面前的完美形象。

“咦~”妞妞诧异道,“你也有不会的?”

秦放鹤过去刮刮小姑娘的鼻子,认真点头,“是呢,是人就有不会的,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学会了就是。等妞妞会了,教教小秦叔吧?”

妞妞捂着鼻子咯咯大笑,闻言用力点头,“嗯!”

“哎呀,别玩了,”翠苗亲自去厨房验了菜,这会儿带人进来,见两大一小嘻嘻哈哈闹作一团,又好气又好笑,“妞妞,带你达和你叔去洗手,别笑咧,回头肚子里进去气难受。”

妞妞脆生生应了,果然放下总解不开的九连环,也不要人抱,自己手脚屁股并用,一点点蠕动到炕沿,然后嘿咻嘿咻背过身去,小短腿儿扑腾着,顺着往下滑。

“估摸着你们就快回了,饿天天叫厨房预备着呢!”翠苗的脸庞被烛火映得红扑扑,声音轻快道,“虽入了秋,白日还是燥热,你们赶了好几天路,身子正是弱的时候,不好大荤大肉的吃,今晚先将就用些清粥小菜,缓缓肠胃,明儿咱们再杀羊!”

她亲自端了个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