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热闹,奈何一见仪仗队和车马,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敢造次?只好憋在自家炕头上大说特说。

一时秦放鹤解了玉带,换过衣裳,舒舒服服吐了口气。

那官袍肥且大,内外几层,热都热死了,还是家常衣裳受用。

抬头见秦山和秦猛还在跟前杵着,不由笑道:“我也到了,饭也吃了,你们跟了一路,还不家去团圆?”

进京前,秦山家里就给他张罗了个媳妇,生了娃才走的,如今必然都能跑了。

秦猛比他还大,有两个娃娃,几年没见亲爹,估计都认不出了。

秦山和秦猛对视一眼,显然意动,只迟疑道:“要不我们轮换着吧,万一有个什么使唤……”

平时跟惯了,如今骤然叫他们都走,还真不适应。

秦放鹤失笑,“我是十九,不是九十一,难不成这会儿离不得人伺候?去吧去吧,你们也是几年不见家人,岂有不想的?明儿一早再过来就是了。”

见二人还不动,秦放鹤索性摆摆手,“满村都是自家人,明儿还祭祖呢,难不成谁能跑来害了我?再者朝廷仪仗也在,谁有这天大的胆子!快去吧!”

听了这话,秦山和秦猛才应了,欢欢喜喜往外跑。

谁能不想家呢!

秦放鹤隔着窗子喊,“别忘了带上给家人的土仪!”

“哎!”两人才应,尾声已然出了院子,显然十二分的迫不及待。

且不说秦放鹤如何自己安置不提,那头二人的家人却是翘首以盼。

秀兰婶子一早做好了次子爱吃的饭菜,巴巴儿抓着门框等着,口中喃喃道:“咋还不回……”

她男人便道:“别看了,今儿才到,忙乱得很,保不齐回不来。”

一旁的儿媳妇牵着孩子,听了这话就有些失落。

小孩儿才三岁,统共也没见过几回亲爹,对他而言,这个词的吸引力并不比桌上油汪汪的肥鸡大。

他含着手指,晃晃母亲的手,奶声奶气问道:“娘,等谁啊?”

这不都齐了么!

他娘摸摸他的脑袋,也像婆婆那样跟着往外看,“等你爹,再等等……

小孩儿懵懂。

爹?

爹是啥?

谁是爹?

“十一郎可不是那样的人。”秀兰婶子斩钉截铁道,看向儿媳妇和孙子时,语气便迅速柔和起来,“小孩儿家家的不耐饿,你先带孩子吃了。”

媳妇便笑道:“娘,我没事,才刚给小宝塞了点垫肚子,他就是馋了。”

秀兰婶子满面慈爱得摸摸孙子的肉脸,“馋了好,馋了好啊……”

能吃是福!

托十一郎的福,如今白云村上下都不必纳税,光这一块,每年就多收三成粮食,也都能吃饱饭了。

那边她男人却被这称呼唬了一跳,“可不敢这么喊,以后该叫老爷了。”

顿了顿,又以一种敬畏中充斥着艳羡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