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辣白菜并糖蒜、糖姜等物, 十分开胃下饭。”

天元帝点点头, “朕知道这些,那些穷苦人家买不起洞子货,冬日里便靠咸菜过活,是也不是?”

秦放鹤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决定说实话,“盐巴贵重,其实真正贫寒的人家,是做不起腌菜的……”

一斤肥猪肉只要十五文,而一斤官盐就要五六十文,真正的底层老百姓过日子,吃盐那都是数着粒儿的。

正因为此,私盐贩卖屡禁不止。

除了董春,其余人都是一愣。

他们可以想象底层百姓贫穷,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真的会有人家连盐巴都买不起。

董春也就是这些年听秦放鹤有意无意灌输了许多,才变得有些接地气了。

唯独胡霖略有唏嘘。

若非家里苦,当年养不起那么些孩子,谁又愿意割了命根子?

天元帝听罢,久久不语,良久,拍拍秦放鹤的肩膀,“你很好。”

许多官无论什么样的出身,只要这身皮穿久了,在皇帝跟前待久了,往往便会忘了自己的根。

但这个小子没有。

他甚至不怕自己生气,每每见缝插针地提醒。

这很难得。

秦放鹤笑笑,“陛下容忍微臣屡屡放肆才是真的好。”

忠言逆耳,但务必要点到为止,不然就是讨人厌。

所以接下来秦放鹤没有继续再说百姓的苦,而是穿插着讲了一些趣事,比如夏天摸知了猴啦,秋天做干货啦,他口才极佳,说起来绘声绘色,气氛慢慢回转过来。

胡靖忍不住笑道:“秦侍读,世人都说你有下厨的怪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得老夫倒有些馋了。”

天元帝看向董春,“这小子素日可曾孝敬你?”

董春微微欠身,脸上就有种非常隐晦的骄傲,“各色小菜都是不缺的,每每老臣牙齿疼痛胃口不佳,还会亲自登门炖些蛋羹之类的软食,老臣吃了,很是受用。”

杜宇威就有点真实的羡慕,“阁老好福气啊。”

活到这把年纪,谁还没有几个儿孙、徒弟徒孙?女儿也就罢了,到底贴心些,可又有几个儿郎记挂着长辈的几口饭吃得顺不顺心?

秦放鹤顺口谦虚一回,“孝敬师长,本分而已,本分而已……”

眼见天元帝斜着眼瞅,秦放鹤瞬间心领神会,历届进士都是天子门生,都说了孝敬师长,这位自然也算一位。

“难得陛下驾临,蓬荜生辉,若不嫌弃,微臣就毛遂自荐,略做两样家常菜,只怕乡野村舍,委屈了陛下脾胃。”

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都快到城乡结合部了,距离附近的小山村比京城都近,虽然不缺吃喝,但也断然没有山珍海味,也不知道这几位大佬吃不吃得惯。

天元帝听了,果然欢喜,只面上不显,“嗯,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嘛,蕴生啊,你们今日就随朕蹭一顿?”

董春等人见他极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