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是一个女孩(yimixs)•(cc), 电话里听声音☃(一米。小说)☃[(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她年纪应该不大,二十岁左右吧。根据声音判断这个人的年龄、阅历,是一个记者基本的技能。

女该普通话不标准,说:“请问您是刘记者么?我是李鲸,就是日记本那篇报道里李军的女儿,我现在在加拿大,是通过网络看到这篇报道的。希望记者老师您能向那个老爷爷说声感谢,我过段时间会回到东川来,一定当面谢谢他。”

“日记本”这三个字,她甚至说错了,重复了好几次。这也可以理解,外国人发“ri”这个音,没有几个能发得准的。

我还说能根据采访提纲电话采访一下她呢,但李鲸说了这几句话后,就借口有事挂了电话。

眼看着马上能详细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还是落空了。

一旁的领导正在准备报社半年表彰大会,等我接完电话,朝我笑笑,问是不是又能写半个版。我摇摇头,给领导说要去将这个消息告诉老年人。这也是一个成熟记者采访核实的常规做法。

到医院后,找了一圈没找到老年人。护士说老年人前几天已经回家了。我又联系老年人的儿子,他在电话里说:“你来我家吧。”他告诉了我他的家庭住址。

老年人住的地方,在城北郊区。距离部队医院打车还得好几十元。下车后,走一条巷子后才进小区。乘坐电梯到达楼层后,一出电梯,楼道里一股阴森的感觉。

循着门牌号,敲门。猫眼里有人晃过。

开门的男子看上去四十多岁,平头,脸盘微胖,高鼻梁,圆目。他和他的父亲很像。“进来吧,您是刘记者?”

进门后,屋里有一股燃香的气味。我问:“老爷爷呢?在休息?”

他指了指客厅上方的电视柜。一副黑白照片刊在相框里,立在电视柜上。相框前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中间的燃香冒着烟儿。

相框里是老年人的遗像。

“我父亲前几天过世的。就是那次给你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后就过世了。你应该是他最后通话的人。”老年人的儿子说。

我被这突如起来的情况搞得有些蒙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只好立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想,这老年人手里的日记本,会不会不见了呢?

“你坐吧,刘记者。”这名男子说完,退回到卧室房间去了。几分钟后他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报纸包裹的东西。递给我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包裹。

“这是我父亲重病期间嘱咐我的,说哪天一命呜呼了,这日记本就交给刘记者你保存着。”他说,“现在我父亲过世了,我们留着也没办法,正好有新情况了,你带走也好。”

看他那样子,确实不大想扯上这事,我就接过了这个日记本,在老人的遗像面前跪着磕了三个响头,离开了老年人的家。

世间生死无常。

前段时间还见面了的老年人,还和我谈“诚信”的老年人,才这么几天说过世就过世了。我又想到了这几年我做记者的生涯,这种生死无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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