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的大脑在一瞬间变的空白,耳中突然扬起一阵刺耳的鸣叫。

这种鸣叫让他焦躁,难受,头痛欲裂。

市一级的批评会,按惯例是要刊登在报纸上的,而一旦北城的报纸上刊登了,全国各地的报纸就都会进行转载的。

冯慧可是从革命根据地走出来的军干部,前几年,还一直在负责苏国专家的后勤供应,也曾风光显赫,算个名人,而等到今天的批评会一开,她就等于扬名全国,臭名昭著了。

老军干部们,哪怕是女性,如梅霜这样只会唱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也都参加过军训,擒拿格斗虽然不行,但枪肯定会开。

更何况,据冷兵了解,冯慧直到最近才离职,在此之前,她跟所有的军干部一样,每年都会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军训的。

所以她把梅霜给绑架了,然后趁乱,逃跑了?

冷兵机械的问:“真的?”

从十九岁坐进飞机驾驶舱,握上操纵杆,枪林弹雨,冷兵从来没有怕过。

但此刻,当他意识到他很有可能会永远失去梅霜时,他无法分辩自己是否处在恐惧中,但他头痛欲裂,耳朵巨鸣。

见女儿在点头,他再问:“真的?”

他想听女儿给个准确的答复,可他的耳朵响的厉害。

冷梅再点头:“爸,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冷兵看到女儿的嘴巴在动,但因为耳中的巨响,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大声问:“报案了吗?”

冷梅点头:“已经报案了。”

原来,冷兵其实不太理解什么叫个耳鸣,也不理解为什么梅霜会那么痛苦。

他的耳中持续响着尖锐的,仿如铁板被钝物划过时的锐叫。

他伸手摁鬓额,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总算能听到女儿说话了。

冷梅说:“都怪首军院的方小海,按理,批评会之前,为防坏分子闹事,或者逃跑,他该把坏分子反绑起来的,可他坚持,说冯慧不会闹事,也不会逃跑,就没绑人,这下可好,我妈……”

冷兵终于冷静下来了,耳中变的清明,可这时陈思雨接过冷梅的话茬,来一句:“哎呀,看来还真是绑架,梅阿姨怕是凶多吉少喔。”

冷兵原来从来没有体会过耳鸣,也不懂为什么梅霜一耳鸣,就会变得那么焦躁,烦躁,脾气那么大,但在此刻,陈思雨只是随随便便说了一句猜测,可他的头痛欲裂,他就非常焦躁,他甚至想对这个善良的,无辜的女孩发火。

也是直到此刻,当他开始焦躁,烦躁,他才突然意识到,离婚后的三年,一直在持续耳鸣的梅霜,会有多么的痛苦。

再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兵问陈思雨:“你是冯慧的女儿,比较了解她,猜想一下,如果她要逃跑,会去哪儿?”

“虽然我是冯慧的女儿,可我只是个养女,我并不了解她。”陈思雨故意说。

冷兵一手摁着鬓额,尽量克制自己,但还是用微愠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