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雨虽然个头高,但她属于天生四肢纤细的体格,力量相对也弱得多,因为太怕会有无辜的知青牺牲,所以虽然被陈念琴薅掉了很多头发,但她当时并没注意到,此时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都快被陈念琴薅成个秃子了。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被人薅成个秃子,裘千尺了可还行?

正好这时一阵风拂过,地上滚过来一大团头发,灯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还沾着血迹。

在这一刻,陈思雨恨不能冲到陈念琴面前,以牙还牙,也薅一大把她的头发来,为自己可怜的头发们报仇!

“谁干的,谁拔掉了你的头发。”冷峻再问。

陈思雨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但转念一想,摇头说:“没谁薅我的头发,是我自己不小心……”正好屋子里有个风扇,她说:“刚才,我的头发不小心卷进风扇里,蹭掉的。”

陈念琴固然可恨,但她在重生之后,在明知道《知青之歌》是禁歌的情况下,还敢唱它,敢号召知青们跟组织对话,虽然蠢,但也算有胆识了,只是,就跟大多数的流血牺牲一样,她也被老奸巨猾的萧文才给利用了。

抄袭,因为没有法律约束,陈念琴就只是被业内排斥,并下放就完了。

但这回就不一样了,这回是叛逃,目标地还是对岸。

而对岸,有我们很多地下党员还在潜伏,一旦有人,尤其是一个退伍军人游过去,指证他们,并给他们提供情报,其损失是政府都无法估计的。

萧文才是主谋,肯定会被枪毙。

至于陈念琴,因为萧文才的污蔑,就算部队领导英明,会保她不被枪毙,但坐牢肯定是免不了的了。

这可苦了陈刚和陈奶奶,从今往后,日子还不知道该咋过了。

相比之下,头发之仇,陈思雨就不追究了。

冷峻不太相信陈思雨会笨到,把头发卷进风扇,但既然她不说,他也就不追究了,只说:“我带你去医院吧,万一感染,发烧可就麻烦了。”

这儿天太热,陈思雨因为跳舞又出了很多汗,头皮万一发生感染,生癞疮,说不定从此她得变成个癞皮疮,她自己也怕的不行,连连点头:“好!”

但她才走了几步,只觉得脚钻心一股刺痛,扑冷峻怀里了。

倒不是陈思雨急色,想吃豆腐,而是,芭蕾对舞台是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的,在将来,芭蕾排练室一般会使用即不会太涩,又不会太滑的木头来铺地板,就现在,各个文工团的芭蕾排练室铺的都是木地板。

登台表演,舞台大多也是木地板搭成的。

可她今天跳舞的是个土坯台子,脚感非常生涩。她是硬咬着牙,完成的各种转体和大跳动作,本来她的脚就有冻疮,这下,冻疮全烂了。

咬着牙,呲着嘴把鞋子脱下来,陈思雨看一眼自己流血的脚,也差点要当场晕过去。

冷峻还裸着上半身呢,当即把女朋友打横抱了起来,要往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