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行的,有时连喝水都得计算着,他怎么敢沐浴?

可他就是敢,而她出去与二顺说了,二顺也不以为然。

本来朵儿有些想不通的,可想到他是秦王,就能理解了。

人家堂堂的亲王,天潢贵胄,用些水洗澡怎么了?说不定这些水就是从下面那些水兵口中省下来的,反正也不是省的她的,与她何干?

洗澡水备了两大桶,二顺带着朵儿将水提去了浴间。

浴间不大,整个屋子都用木板铺就,地板也是木制的,正中放着一个矮浴桶,临着墙边有一个矮柜,及一张凳子。

浴桶旁放着一张长条案,案上是一个大铜盆,旁边则是一个挂衣裳的架子。

由于是在海上,淡水要节约着使用,所以沐浴大致流程是把水盛在铜盆里,人站在浴桶里,淋着擦洗。

洗完的脏水是不会倒掉的,而是会被拿去再次利用,例如浇菜洗马桶什么的。

朵儿被指使着去拿干净衣裳和洗澡帕子,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正准备下去,被纪礽叫住了。

“你去哪儿?留下给我擦背!”

擦背?!

朵儿的脸都被骇青了,随即是恼羞成怒的涨红。

他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他是男子,她是女子,哪怕她在海盗窝里长大,最起码也明白一些浅显的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他分明是意图不轨。

可望着他正在脱衣的高壮背影,再想想索汪哥说的话,她一时又十分沉默,徘徊着到底是一刀捅死他,还是隐忍下来之间。

最终前者占据上风。

她也是果断,随即小手探入裙下腿侧,手在摸到一个硬物后,当即拔了出来,人就往那边冲了去。

“想让我帮你沐浴,你做梦!”

短小的匕首在快刺到对方身体时,被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及姿势捏住了手腕,朵儿简直怀疑他后脑勺上长了眼睛。

随即一只粗壮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整个人也被禁锢在宛如铁铸般的怀抱里,并被提了起来。

“想杀我?胆子不小。”

朵儿手一疼,匕首落在地上,发出响声。

“士可杀不可辱!”

低沉的笑声在他胸腔内响起,震得朵儿都能感受到。

“士可杀不可辱?你这只小猫还懂这个?”

“你才是猫!”

他竟然真把她当成猫了,可恶!

眼见匕首也没了,朵儿索性伸出手就想给他一爪子,只可惜再次被人拦住。

他将她纤细的小手捏在大掌里,一寸寸摸索揉搓,细到让朵儿头皮发麻,甚至惊恐,感觉他在寻找怎么才能把她手骨捏碎的角度。

“你、你想做什么?”她怕得不得了。

纪礽眯着眼盯着她小脸,又用指尖搓了搓她掌心。

“我不做什么。”

她浑身紧绷,本来是惊惧惊恐,渐渐转化成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