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平安归来的消息传来,她终于放下心的同时,也让翠儿把消息告知了谢兰春。

这茬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而她,并不知晓谢兰春身上发生的事,也不知对方竟被阮呈玄送给了卢游简,还是之后连着数日听说谢兰春病着,不见客,才意识到对方肯定是碰见了什么事。

却又不好去询问,因为以谢兰春的别扭性子,不是逼到无路可退,她肯定不会愿意说,便让人带信去问颜青棠。

当日谢兰春只带了颜青棠上船,她的贴身丫鬟知缘则留在莳花坊,所以问知缘没用,大概只有颜青棠知晓内情。

颜青棠也没瞒着苏小乔,让人把信带给她,苏小乔这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一个男人,你至于为他要死要活,当日你骂我时,不是骂得十分畅快,怎么现在轮到了自己,却非要较劲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苏小乔气到不行,在谢兰春的床前来回踱着步。

谢兰春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只剩下极为微弱的呼吸。她已数日未尽滴米,丫鬟和老鸨都来劝过不止一次,却无甚用。

“你别再任性了,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胡妈妈现在是觉得你不会求死,又有我帮你遮掩,只当你是闹小性子了,才会任由你折腾自己。若她知晓你心中在想什么,信不信她现在就带着人来给你好看?”

想想也是,老鸨愿意捧着纵着谢兰春,是因为她能给自己挣银子,是因为谢兰春是莳花坊的摇钱树。

若是知晓摇钱树动了求死之心,恐怕硬捞也要给她捞起来。

“你素来最重体面,难道你想到时发生这种场面?还有那阮呈玄,他这些日子可派人来询问过你一声?反倒那姓卢的,三番两次要见你,偏偏你拒见……”

苏小乔可谓费尽了嘴皮子,床上的人都无动于衷。

她既气又恨又恼,恨不得上前去打谢兰春一顿,却又看她那可怜样,不忍心下手。

这时,门外院子里响起一阵喧哗声,似乎是谢兰春的丫鬟知缘在哀求着什么。

苏小乔正挑眉打算出去看看,突然房门就被人推了开。

出现在门外的,正是莳花坊的老鸨胡妈妈。她身后跟着几个打手,还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一见这场面,苏小乔顿时脸色一变。

胡妈妈皮笑肉不笑道:“小乔心肝,原来你也在这儿啊。今天的事,你可别插手了,让妈妈说,你们这些年轻女子就是容易想不开。有什么想不开的?世间男儿皆薄幸,当初你碰见事时,妈妈见你可不像她这样。

“她倒好,平时她耍些小脾气,我纵着她容着她,寻思她年纪小,哪能没有点脾气。可她倒好,竟然瞒着我闹绝食?那知缘真是胆大包天,这种事都敢瞒着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那骚蹄子。”

说话间,外面已经响起阵阵耳光声,显然是知缘在挨打。

听到这动静,床榻上的谢兰春终于有了些动静,她努力地撑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