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盯着沈老爷。

二十多双眼睛,个个儿上过战场、斩过敌将,瞪得是一个赛一个的凶。

看得那沈老爷一阵哆嗦,再不敢说话。

待到沈鸢中途去净手。

卫瓒又趁机招了招手,把知雪那小丫头叫了过来,道:“过来,带我认一认人,往后我就在这儿住下了,总得认识认识。”

“好!”知雪简直比下午去数钱还高兴,应声那叫一个清脆。

一副大仇得报的快乐,在卫瓒边儿上嘀嘀咕咕,阴阳怪气深得沈鸢精髓:这个当年天天说我们公子克父克母,那个当年带人来抢照霜姐,被打了不说,回去还告公子黑状。

小丫头特别记仇,声音不大不小、绘声绘色,生怕别人听不见。

照霜分明就在边儿上看着,

卫瓒就一个一个,从所有人脸上看过去,笑意越发冷了。

待沈鸢人回来了,他又发明出了新花样来了,折腾得这些人叫苦不迭。

沈鸢看了他一会儿,哪能看不出他是在给自己出气。

饶是再不甘心,也禁不住生出一丝别样的悸动来。

又让他狠狠给捻了两下。

叫自己不要掉进陷阱里头去。

沈鸢想到是谁漏的消息,就喊了一声:“知雪。”

知雪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说:“那什么,我跟小侯爷……说着玩呢。”

卫瓒“嗯”了一声,懒洋洋说:“嗯,知雪这丫头,特别聪明,记性也好。”

“谁是咱们仇人,那可真是记着门儿清。”

沈鸢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心里头百般滋味。

这位小侯爷要捧谁,那真是要捧到天上去的。

就在说话的功夫,便见去侯府求援汇报那仆从已回来了,鬼鬼祟祟趴在沈老爷的耳朵上要说什么。

这让他折腾着的一众人,见了那仆从,简直跟见了青天老爷似的。

恨不能立时就有个托塔天王过来,将卫瓒这妖怪给收了去。

卫瓒见了便笑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大声说?”

那仆从迟疑了片刻,看了看沈老爷的眼色,又看了看卫瓒。

便大声道:“侯夫人说——”

卫瓒道:“说什么?”

“侯夫人说,小侯爷向来手足情深,舍不得他折春哥哥,实在管束不住。既如此,还请沈家成全了他的心意。”

众人闻言,皆是眼前一黑。

倒是卫瓒笑出了声来,他娘可是他亲娘,多少有几分稳中带皮的调性。

沈鸢闻言也是哭笑不得。

卫瓒笑吟吟说:“嗯,还是我娘好。”

仆人又犹豫了,说:“靖安侯……”

沈老爷忍不住了,道:“侯爷也说了?”

仆人说:“说了。”

“侯爷说……卫小侯爷简直无法无天,让他小心点儿,敢回来就家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