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荣王还没有来?”杜太妃在寝殿里接见外头的将军夫人和命妇夫人安人孺人,殿中热闹不堪了一天,这太妃也是心满意足了一整日。

到得此时,眼见朱载墐还没有进来给自己请安贺寿,太妃的脸也是沉了下去,言语间颇多不满。

年长妇人,最喜这般热闹,也是因为平素在内廷后宫中太过无聊,除了说闲话和提前多少天操持寿日生辰外,就几乎没有什么事能打发漫漫长日了。

王府内廷又不比皇宫,皇宫中生活着好几万人,人多事多,内廷之事多是皇后料理,若有皇太妃之类,也可以管理内廷之事来打发时间。

管那些太监宫女就象是逗弄猫儿狗儿一般,高兴了便赏赐,不高兴就打板子,处断宫务也是打发时间的最佳办法。

王府中撑死了不到两千人,且多是官吏仪卫,这些人和事却轮不着太妃来管。

常德府中,够资格来拜见太妃又不犯忌的也委实不多。

今天这种日子,太妃原本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风光一天,但到了下午,不仅朱载墐不见踪迹,连那五个郡王也都只有王妃在此侍奉,自己却不见踪迹。

这般无礼之事,令得太妃大为生气。

却是不向众人质问自家儿子未至,只得将气撒在向来不喜欢的朱载墐身上。

太妃虽是被朱载墐用规矩夺了内存库和内藏库,内心深处却仍然将朱载墐当成是那个无知小儿,这算是积习难改。

太妃盛怒之下,旁人却是不敢出声。

王府内明明是荣王殿下渐掌大权,太妃这里却仍然摆着旧日的谱,对朱载墐多有刁难和不满。

只苦了太妃身边侍奉的人,上下不是,左右为难。

好在几位郡王妃都在,富宁王妃年岁大了,比起杜太妃都小不了太多,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太妃千秋寿奉,荣王殿下总不好空手来,想是备什么大礼去了。”

这却不是替朱载墐解围,而是小小挖了个坑。

贵溪王妃年岁小,平素也最为骄纵,当下一撇嘴,说道:“他有什么心替娘娘备大礼?左右就是轻忽懈怠了,亲王殿下这般轻狂无礼,怎么教化荣王一藩的上上下下诸色人等?要说备礼,咱们家可是小半年前就开始物色了。”

贵溪王府送的是九老贺寿的大理石屏,用青精石绿松石等宝石镶嵌的图案,在寿礼中最为出色耀眼,这妇人也是忍不住又自夸一通。

杜太妃略觉焦燥,礼物的事没怎听进去,只接着道:“为什么富宁王,惠安王,富城王,永春王,贵溪王也都没到?”

贵溪王妃抢着道:“适才打发人去催过一次,我家王爷说和各家王爷有要紧事商量,要迟来一会子。”

杜太妃有些不悦,说道:“今天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要办不成?”

富宁王妃笑道:“兴许是想等荣王殿下到了,一起进来,这样方不失礼。”

“不是自己生的,还挑什么礼?”杜太妃心中越来越不安,说道:“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