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十八年的端午快要到了,街肆上人愈加的拥挤起来,尤其是西湖堤岸附近,赏玩游览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陈瑀本准备这两日便要赶回京师,但是陈大富说什么也不同意,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若是端午节都不在自己家过,岂不是闹笑话?不知晓的还以为陈家父子两个有仇呢!

不走便不走了,陈瑀也不在乎这两日,反正归期已经耽搁了几日,也不在乎多耽搁这一日。

前些日子一直被各种事缠身,先是户银案,又是资金链链断裂危机,陈瑀这些日子也没少费心。

好不容易能有一日闲暇时刻,陈瑀便独自租了一个乌篷船,游玩在西湖之上。

他身披一席秀才衫,手中把玩一把折扇,折扇上是自己提的两个草书大字,曰:静逸。

一人置身在西湖上,时而双手为桨,拨弄着清澈的湖水,到别有一番滋味,行到湖中央,索性收了双桨,整个人躺在船中央,大腿翘在二腿上,一把折扇遮住了面庞,便享受的眯了起来。

此时此景,到颇有一种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惬意来。

麦太监近日的心情十分的不爽,今日也是带着房小梅,在西湖上租了一个偌大的画舫游玩起来。

只是心头一股无名之火却如何也消不了,尤其是房小梅若有若无的提起麦太监的厉害,房小梅越是这般说,麦太监心理就越是愤怒,当然这种愤怒不是针对房小梅,而是针对陈瑀。

其实麦太监和陈瑀本没有什么过节,只是心中那一丝强烈的自尊在作祟,加上房大小姐十分高明且不漏痕迹的煽风点火,就算麦太监在没有根,那股久违的男儿霸气也会显露出来!

男儿何不带吴钩?干掉陈瑀这王八犊!

麦太监一双鹰目死死的盯着画舫不远处的乌篷船上的少年,这厮竟然还这么的惬意恬然,真是狭路相逢,船大的胜!

麦太监找来了舵手,对那几个舵手耳语了几句,便又和房小梅在桥头饮起了美酒。

画舫渐渐的接近了陈瑀的小船,此刻的陈瑀还浑然未知,心中竟做起了梦,口水甚至都快要流了下去。

画舫的速度很快,这是舵手故意加速了,他们放佛集体失明一般,朝着陈瑀的小船便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房小梅才注意到,原来画舫前不远处还有一首小膄“独钓西湖景”,等看到船上的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可纵然是这般,房小梅的理智还没有失去。

她断然不会在麦太监身前做出关心陈瑀的任何举动,她急忙吼道:“快停船,有渔民。”

房小梅只能这么说,一来可以阻止画舫继续前进,二来可以救陈瑀。

可是那些舵手也高呼来不及了,眼看着画舫便朝陈瑀的小船撞了上去。

这个时候房小梅才注意到麦太监,原来这家伙定是一早就发现小船上躺着的是陈瑀,想必这死太监是故意的。

若真是将陈瑀撞出个三长两短来,那是最好不过,若是陈瑀没有什么事,他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