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有半点大意,街上空空荡荡,大队明军似乎还未进城,只有一队维持秩序的士兵刚刚走过,李维正拉着叶紫童飞快跑过大街,来到了昨天为叶紫童租住的小屋里。

他将信小心地藏好了,并叮嘱她道:“你就躲在这里,哪里也别去,更不能去找我,知道吗?”

“大郎,我们为什么不马上离开?”叶紫童不解地问道。

“我不能走,我走了,燕王必定会生疑,他会派人来追我,所以和他这一面是无论如何也要见。”

李维正又笑着拍拍她的脸道:“你就放心吧!燕王此时只会嘉奖于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个并肩战斗的男人,竟会是生死相搏的对手。”

李维正出了门,他索性又将门反锁了,这才不慌不忙地向客栈走去,刚进大堂,侥幸未死的客栈掌柜便迎上来紧张说道:“李将军,燕王派人来找你了。”

李维正点了点头,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笑着问道:“来人在哪里?”。

“就在你的房间外。”

房间门口站着一群士兵,为首大将约三十余岁,身材雄壮,目光微冷,他见客栈掌柜引一名气宇轩昂的年青男子上前,便猜是李维正,他上前抱拳道:“在下燕王帐下亲卫指挥使张玉,燕王殿下有请李百户。”

李维正亦回礼道:”在下就是李维正,请张将军带路。”

“李百户随我来。”

张玉率百余士兵簇拥着李维正向城门口走去,李维正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形下见到燕王朱棣,这位杀人残暴却又有雄才大略的成祖皇帝,他曾经想投奔而又错过了机缘的强硬靠山,此时又该是怎样一番模样?

“李百户在想什么?”旁边的张玉瞥了他一眼笑问道。

“久闻燕王殿下治军严厉,我心中颇为忐忑。”李维正并不掩饰自己的紧张。

“李百户不用担心,燕王虽威严,但赏罚分明,你死守城池立下战功,燕王只会嘉奖于你。”

二人边说边走,很快便来到了城门旁的一处小校场,小校场临时被辟为伤员疗伤之处,朱棣并不贱视平民,命军医一视同仁,给予医治,小校场内躺了近千伤者,呻吟声不绝于耳,不时有重伤不治者被抬出去掩埋,在小校场一角,朱棣刚刚进城,此时他正握着一名垂死士兵的手沉声问道:“说吧!你还有什么遗愿,可以告诉我。”

“殿人不敢,小人还有一名老母,望殿下垂怜。”士兵气息微弱地说道。

“你放心去吧!我会替你奉养老母。”

朱棣站起身厉声命道:“立刻去查他的军籍,每月给其老母送五斗米,一吊钱,直至终老。”

“谢殿下!”士兵泪流满面,他拼尽最后的力气道:“小人来世还愿为殿下效死命。”

言罢,士兵闭目而逝。

“把他好好安葬了。”朱棣用尸布遮住他的脸庞,叹了一口气又对手下道:“给所有阵亡的弟兄们都立一块碑,上面刻上他们的名字,让他们的家人能够祭拜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