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醉人,美景醉人。溶溶月色里,愈发显得花娘的歌声低回婉转,声音醉人。

蒋青书靠在窗户边,听着这歌声,慢慢饮尽了杯中酒,一时间颇有些触景伤情。春风醉入口缠绵,嗅之芬芳醇厚,回味清甜,倒是衬极了这秦淮河的夜色。

他自嘲的一笑,道,“这词曲这会儿听来,我觉得倒是十分的应景,十年寒窗三朝落第,我这命也实在是太苦了。”

宋琮一向有些悲天悯人的性子,这会儿见他神情寥落,便细心劝慰道,“人生不如意十之**,蒋兄要想开一些,也莫要太过伤神了。你还这般年轻,可莫要因此而消沉下去,这以后路还长着呢!更何况这世上的事,有得必有失,福祸相依,今后是福是祸谁又能说得准呢?”

蒋青书见他面色沉静,语气诚恳,听这番话一时心中有些安慰,笑道,“宋兄说的是,我只是听到这歌声一时心中感慨而已,毕竟考了三回都没考过着实脸上无光。”

谢胤听他说话这般坦诚,笑了一笑,也跟着劝慰了两句。只不过听方才宋琮的口气,他微微皱眉探寻似的问道,“我听宋兄口气,仿佛有些担忧?”

宋琮凝神望向窗外,那歌声已经渐渐低不可闻,他仿佛有些不安的答道,“这次的事情闹得这般大,我这心里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见四周并未有人注意到他们,才压低了声音道,“你看那日被礼部带走的人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可是却仍有士子每日跑到礼部去鸣冤告状,我听说礼部的大门都给砸了个大窟窿!”

几人心中都是一沉,唯有谢照这个置身事外的人一脸兴奋道,“可不是嘛?我今儿个还跑去礼部看了,你们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多么凶残,当着那么多官兵啊,都把礼部的大门给砸了!那个礼部尚书看着那个大窟窿,都差点给气晕了过去!”

宋琮听他兴高采烈的说完,简直眼前一黑,要不是他性子素来温和,这手中的酒就得泼他一脸。还嫌不够乱啊!

谢胤斜睨他道,“你今儿又逃学啦?小心二叔知道又要抽你鞭子!”

谢照缩了缩肩膀,不甘心的闭了嘴,只不过一双眼睛仍是奕奕有神。

尹昌隆见谢照吃瘪,淡淡笑了一笑,又皱眉道,“宋琮说的没错,这几日我这心里也有些不踏实,听说今儿个连国子监不少北方士子都罢了课,依我看这回的事绝对不会善了,皇上必然要彻查这次科考之事。”

蒋青书朗声道,“彻查就彻查,反正咱们又没有作弊行贿,怕他作甚?”

“怕倒是不怕,只不过我瞧着这事不大寻常。”沈钰扶着额头,微微一笑,如同一个神棍般高深莫测。

尹昌隆若有所思,蒋青书却是个急性子,当下反问道,“怎么不寻常了?历朝历代科考舞弊的案子不是多了去了,只不过有的蒙混过关,有的点背给查了出来。”

沈钰敛了笑容,神色间有了丝怅惘,语气淡淡道,“且不说这次科考有没有舞弊,但这次科考北方士子全数名落孙山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