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甲第七名。

“那个张氏倒是跑的快,咱家怀疑宁王在松江另有人手。” 张永想起之前锦衣卫的回报,皱眉道。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没有人收留,哪里敢半夜跑出去?

王守仁想了想道:“明日城门口留意些,只要在城里,总是有迹可循。”

张永点点头,张氏破绽颇多,根据推断,现在这个多半是已经“李代桃僵”。将这个张氏抓住,说不得另有大收获。

沈家坊,五房。

僧道诵经声暂歇,灵棚已经亮着,有五房的几个近支晚辈在这里守夜。人人都有趋吉避凶之心,之前沈琦状况未明,大家生怕受连累,不敢上前。

等到沈全随着沈理回来,众人就开始观望,想着要不要亲近卖好;直到今日钦差过来,第一日就放了沈家三子,大家得了消息,都是后悔莫及。

五房主母郭氏最是刚强性子,不愿轻易麻烦别人,也不会让人随意占了便宜。五房旁支早年因沈鸿病弱,没少给郭氏使绊子,自然也就没得这边好脸。等到沈瑛中了进士,又都自诩同曾祖、同高祖的情分贴了上来,郭氏却不是耳根子软的,压根就不留情面。

直到沈琦、沈全学业相继有成,五房举家去了京城,这近支族人更是贴不上。幸而郭氏上了年岁心软,对近支堂亲也宽和许多,逢年过节亦是慰藉孤老贫寒,帮扶了不少亲戚。

可是这样一来,诸堂亲之前的躲避,就显得太没有良心。

以郭氏的脾气,要不是五房赶上沈鸿之丧,这些堂亲怕是以后连大门都不会让进。

现在是沈瑞、沈瑾打理丧事,就是为了沈鸿灵堂前不至于太过冷清,没有将五房旁支族亲拒之门外。

不过,也只是仅此而已。有一、两位水字辈的族叔,眼见沈瑞年轻,想要依仗自己是沈鸿堂兄弟,接手五房丧事,直接就被沈瑞叫人轰了出去。又有沈瑾在旁好声好气为沈瑞“解释”,说是五房郭氏与沈琦都病着,受不得吵闹,沈瑞顾及一边,顾不得另外一边,只有“怠慢”族亲了。

这兄弟两个,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震慑了大家,无人敢在闹事。

沈瑞已经出继,长辈在京城,就算松江众族亲挑剔沈瑞不好,对沈瑞也无足轻重,谁还能跑到京城去二房告状不成?至于沈瑾,堂堂新科状元,天子门生,身上带着从六品官职,即便是态度温煦,也无人敢真不拿他当回事。

就是宗房大老爷沈海,虽是族长,可因之前营救沈家三子时不出力,眼下也不好在五房的事情多说话,其他人更没有质疑沈瑞、沈瑾兄弟的资格。

等到过了三更天,郭氏悠悠醒来,换了孝服,由婢子扶出来,亲自到灵堂前上香,众族人都带了几分心虚,生怕郭氏在这个时候发作。

郭氏哪里顾不得这些,上了香,问起沈瑞往京城报丧的事。关键时刻,长子沈瑛,也成了郭氏的主心骨。

待知晓沈瑞没有耽搁,已经派人快马往京城报丧,郭氏方露出几分虚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