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的。

上次方斗在他家,把两个月的存粮都吃光,这次有了经验,特地让厨房多准备些饭菜。

厨子问他,准备几人份时,蔡捕头狠狠心,报个数字,“按五十人的饭量准备!”

“我的乖乖,老大爷请这么多人过来?” 厨子都惊了。

蔡捕头摇摇头,“不多,就一个!”

厨子:……

蔡捕头吃了几口饭,将菜汤浇在碗中,搅拌几下,呼噜呼噜吃完。

“小……”

蔡捕头放下碗筷,正要劝方斗慢慢吃,等他抬头,却发现方斗已经吃完了,面前放着空空如也的木桶、菜盆。

“吃完了!”

蔡捕头心想,这次不光饭量变大了,连吃饭速度都快了。

抱着这个想法,他带着方斗,来到县令办事的书房内。

“大老爷,方斗小师傅带到了!”

“请进来!”

方斗见到县令时,心里第一个反应,好年轻啊!

眼前这位县令,约莫二十多年,看上去就是刚工作的小青年,身材也消瘦,像是衣架子般撑起宽大的官袍。

“蔡捕头,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蔡捕头道了一声是,退出房门外。

县令冠子清起身,走到方斗面前,“小师傅,最近《天问》一文,研究得如何了?”

方斗脑海灵光一闪,知道县令的来历了。

“不错,我是思贤的同窗,当初在山阳学院读书是,大家同睡一床铺,一块饼子掰成两半吃!”

冠子清哈哈笑道,“听思贤说,他遇到一位奇僧,还在书信中,说了你和历险的诸多往事,让我好生羡慕!”

“我比思贤运气好,前几届便高中,一直在京城墨林院候差,直到前些天才补了本县空缺。”

“听说前任县令多为不法,还是你出面揭发的?”

方斗点了点头,“不错,只是我虽然短发,却不是僧人!”

“那也无妨,在家出家,皆是修行!”

县令和方斗攀谈起来,或许是有了严思贤这层关系,他在方斗面前,也不端着架子。

当夜,二人促膝长谈,期间剪了七八次灯花,直至灯油燃尽,方觉天色已启明。

天边启明星高高挂起,县衙不远处的民居,响起一声鸡鸣声。

“不知不觉,竟然谈了一夜!”

冠子清看着方斗,眼神带着嘉许,“方斗,可以看得出,你心向名学,读书时善于琢磨。”

“你所在寺庙,靠近深山,想必没什么书籍。”

“今后,你若是想读书,可以来县城这边,我若不在,直接找书童来借便是!”

他是两榜高中的进士,学问又比严思贤扎实,对方斗起了爱才之心,鼓励他多读书。

方斗这段时间,苦苦修炼名教养气法门,神态沉稳、气韵内敛,是以让县令见了心生好感。

“那就多谢县令大人了!”

冠子清点了点头,“对了,听说你的寺庙年久失修,门匾早已失落多时。”

“不错,我新近取了个名字,叫鸡鸣寺!”

“鸡鸣起舞,寓意不错!”

冠子清沉吟片刻,“只是有一样不好!”

“寺庙寺庙,实则有区别!”

“寺者,即为官署名称,也是僧侣供佛之地。”

“庙者,才是供奉鬼神的场所。”

“听闻你的殿内,供奉了儒生‘杞子’,心向名教,这是好事!”

“我替你改个字,就叫鸡鸣庙如何?”

冠子清进士出身,一手书法扎实,起码在墨林院,抄写了好几年官方文书。

除了‘鸡鸣庙’三个大字,还赠送一副对联。

上联‘三更灯火五更醒’,下联‘雄鸡一唱天下白’,横批‘闻鸡起舞’。

“献丑了!”

冠子清搁下笔墨,取出私章在角落一盖,红泥小印出现了。

方斗越看越是满意,拱手答谢,“多谢县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