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侍卫们拦下了容止锦,见容止锦晃晃手中的腰牌,哀怨道:“哎,这小宫女死了夫君,太后娘娘特地恩准她连夜出去看看。舒殢殩獍”

侍卫蹙眉道:“公公,宫女怎么能有夫君?”

容止锦低咳一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太后娘娘恩准了对食的一个太监,都年逾古稀了,哟哟,真是可怜。”

侍卫看了袁逸礼一眼,错愕至极,虽说这宫女生得人高马大了些,不过那张小脸还是挺可人的,如花似玉的人儿就这样被指给一个老太监对食,真是悲惨!

“好了好了,走吧!孀”

袁逸礼低着头跟在容止锦身后,走过侍卫面前时,听他同情地道了句“姑娘节哀”,一从宫里出来,袁逸礼掀掉了面具便忍不住问:“你刚才和他们说什么?”

“没什么,进出宫正常的盘问,啧,你堂堂礼部尚书当然不懂宫人们出宫的麻烦。”他接过袁逸礼手中的面具很宝贝地收起来,做面具很费时间,所以每一张他都珍惜得紧。

袁逸礼倒不是特别关心这个,又问:“她脸上的疤怎么会是假的?矣”

容止锦睨视着他,却是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不是都知道吗?还有,别以为我会忘了今晚的事,别以为我真的会守口如瓶!”

袁逸礼深吸了口气背过身去,片刻,才开口:“是我一厢情愿,不管她的事。”

“什么?”容止锦的眼睛一亮,绕至他面前道,“你是说她不喜欢你?哈哈,袁大人,本侯好同情你!”他就说,方婳怎么会喜欢他!他可是方婳一心要退婚的男人!

袁逸礼掩起心口的伤,“她的脸怎会……”

“什么怎会怎会,你很想她真的毁容吗?”容止锦哼一声道,“那不过是她要和你退婚的一种手段,我家婳婳的聪明是你想不到的!”他哼着歌,得意地走了,夜幕中,步子也格外轻快。

袁逸礼愣愣站着,良久良久,他才蓦然出笑。

容止锦吹着口哨走道了容府后门,他才猛地想起一件事来,既然袁逸礼根本不知道方婳脸上假伤疤的事,那他那天去找方婳干什么?

哎呀!他竟得意得连正事都忘了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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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醒来时,见方婳已穿好了衣服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宫女吃了一惊,忙上前伺候。宫女的脸色苍白,心想着若是被皇上知晓她守夜的时候竟睡着了,一定又要受罚。她悄然看了看方婳,见她神色淡淡,似乎并不愿同她说话,宫女悄悄松了口气,也许娘娘并不会告诉别人。这样一想,她伺候得更加殷勤了。

燕淇听闻方婳醒了,下了朝便径直来了静淑宫。方婳刚喝了药,见他进去欲行礼,他却伸手拦住,低声道:“不必多礼了,你若再不醒来,朕的太医们可都吓得不轻。”他拉着她行至桌边坐下,“你也坐。”

方婳依言在他身侧坐下,低语道:“臣妾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哦?”他略一笑,“梦里可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