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使臣范雎,参见君上。‘

平原君连连谦逊,“不敢,范先生贵为秦国右丞相,胜怎敢当如此大礼。”

“君上客气了。”

两人又是一番行礼、回礼,好不繁琐。

“不知范使臣此来,所谓何事?”

“我王派在下来,是要问问:赵国难道想和我大秦开战不成,为何频频在上党向我军挑屑?”

平原立刻就目瞪口呆,这是你们先出兵野王的好不好。野王一失,上党不保;上党一失,赵国就要痛不欲生,欲仙欲死了。

“使臣何意?你秦国不出兵野王,我赵国怎会出兵上党?”

范雎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哦?韩国何时将野王割让给了赵国的,何时将上党割让给赵国的?我秦国怎么不知道?”

“这。。。。”平原君立刻就楞着说不出话来,这时候才想起来,不管是上党,还是野王,那都是韩国的土地。秦国出兵,人家韩王都没说什么,咱急哄哄的跑过去,名不正言不顺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秦国惯用突然袭击的方式吞地夺城,何曾讲究过什么名正言顺呢。只是平原君毕竟是在周礼的淳淳教导中长大的谦谦君子,脸皮还不够厚,比不上范雎这种在法家诈术中长大的孩子。

范雎眼见他满脸的为难,心里立刻就乐开了花,原来又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傻冒。

你为难,那我就给你加一把火,“不瞒君上,此次我王震怒,说你赵国欺人太甚,廉颇在上党修筑要塞,已经顶到我军的眼皮子底下了。这是要干嘛?要和我秦国血拼一场?秦赵姻亲之盟,合约墨迹未干。你等就要擅起争端,道义何在?以后赵国何以取信于天下?还请君上教我。”

这时候平原君也算是反应过来了,虽然他机变不足,但大道理还是懂的,“使臣恐怕虚言欺诈吧?你秦国出兵野王不是为了夺取上党?夺取上党,不是为了伐赵吗?”

范雎一愣,“哦?范雎不才,不知此间可有联系?还请君上教我。”

平原君憋得脸红筋涨,也没憋出一句话来,奈何他不咋懂军事。硬是说不出一个道理来。

平原君不懂,不代表别人也不懂。这时正好有个门客进来,眼见平原君吃瘪,连忙行礼道,“早听人说过,秦人虎狼,果然不假。杀人吞地,夺人城池,竟然还来讲道义。无*耻之极。”

“尊下何人?”

“不敢,毛遂。”

范雎呵呵一笑,“毛先生好一张利舌。不过按你的意思,杀人吞地。夺人城池,就是无*耻之极。那么当年六国分秦之时,赵国欲分河西之地,燕国欲分上郡之地。魏国欲分关中之地,楚国欲分商於之地,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无*耻之极?”

“你——!”毛遂也差点被他给套进去了,还好反应快,“你秦人嗜杀成性,屡屡东出侵占他人领土,分秦之事并无不妥,何谈‘无*耻’二字。”

范雎呵呵冷笑,“毛先生好厉害啊,嘴唇一碰,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