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当真变得比戏台上的戏子的脸还要快,可她的好奇心却如猫抓了心一般难受,心底想着她都两世这人了,难道还怕丢了面子之类那虚无的东西不成?

于是道:“平安……”

李景坤迎着她的视线掏了掏耳朵:“我的听觉一向很好的啊,怎么现如今却不好了?这如蚊蚋一般的声音是什么?”

萧问筠默默地望了他一眼,静静地提高了声音:“平安……”

李景坤笑了笑,忽弯下腰来把耳朵对准了她的嘴边,道:“还是听不见,你叫得大声点。”

萧问筠垂了眼眸,望着他那如玉雕一般的耳垂,心内反复思量,今日已当庭把一块硕大的乌龟酥点砸在了他的脸上了,如果此时此刻,再对着他的耳朵使劲地咬了一口下去,会不会引起皇宫内院震怒?乃至风云变换?

可他的耳朵看起来实在是很好吃的样子。

萧问筠把牙齿上下磨了磨,用舌头抵着牙关,强忍了那突如其来的忍无可忍的冲动,大声道:“平安……”

他这才把头缩了回去,还后退了好几步,一脸震惊:“小小姐,你吃了什么开嗓的药,发出的声音那么大?”

那声‘小小姐’一唤出来,让她有些发怔,她抬起头来,看清他如清泉一般的笑脸,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萧府之时,她有事无事地将他点来点去:平安,平安。

而他却总是突如其来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小小姐,您叫我有事?”

那样的日子,却不会再有了。

她垂了眼眸:“太子殿下,民女孟浪了……”她向他拂了拂礼,往殿门口走去。

李景坤叹了口气,深深地望着她,眼见她要走出殿门了,才道:“她的来历不凡,你是知道的,东夷与中朝,已有许多年和平共处的日子……”

萧问筠停了停脚步:“民女知道,所以,民女不会再问了。”

李景坤看着她漆黑的长发垂落背脊,在腰间款摆,她一步步地走出大殿,却如象要走出了他的生命。

她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门口,他却还是望着,隔了良久,才转过身来,望着那纱帐拂起之处,地面上尚留有水迹,他拍了拍手,有两名侍卫从殿门外转了进来,从面容上看,却正是笑面佛与贺大家,他们俩身上穿的是崭新的皇宫侍卫服,上前对李景坤行了礼,笑面佛道:“这女人来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