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又白连夜扶灵回乡,翌日宜黛遣人去打探消息,月家大宅已经空了,管家把宜舒的高额聘礼嫁妆都送还了乔家,说对乔姑娘深表歉意,这些就算是对乔姑娘的补偿,日后各自嫁娶不再相干。

这可把乔云生气了个仰倒,乔家的脸面都被这厮放在地上踩了,宜黛虽也生气,但也知道月又盈的死对月又白打击太大,她没有办法在这时候去责怪他,只能先让舒儿在王府住着,她和父亲商量,将各家送来的贺礼都退还,再送上歉礼。

乔云生气极:“宜舒的婚事我再也不管了,她要再嫁也好不嫁也好,我不再管她,她的嫁妆聘礼都送到英王府去,以后她就跟着你,要再出阁也从王府出,我丢不起这个脸!”

她吵着要嫁给一个商户已经让他没面子了,还被一个商户在大婚之日遣送回家,他身为一部尚书,受到这种侮辱,若是其他人家他早打上门去了,可是月贵妃殁了,皇帝连朝都不上了,他这时候也没法找月家讨回公道,心里憋着一口气,就全当这个女儿已经嫁出去了,以后是荣是辱都与他无关。

就算他不说,宜黛也要和他讨论宜舒的归属问题,他这话虽然无情,倒也让宜黛省心,她本就打算以后让舒儿长留在她身边。

月又白就这么走了,似乎没有回京的打算,他走之前把他的私章和月家商行的公章都留给宜黛了,她依旧可以操纵月家的资金和她手里的产业循流。

皇帝消沉了很长一段时日,宫里接连殁了两个贵妃,楼兰公主趁机上位,成为陛下的新宠,但她没有成为贵妃,而是封了夫人,和贵妃同级,或许在皇帝心里,贵妃之位是固属于那两个人的,别人无法替代。

皇帝不理朝政,朝中立储的呼声便越来越高,他不管事就推个储君出来管,现在这样像什么,英王瑞王两个在朝堂上成天吵闹争锋,景王不多说话但暗戳戳使绊子,六部尚书各有派系,皇帝不发话,许多事情都做不了主。

连日的沉迷酒色,皇帝病了,皇后安排皇室成员侍疾,宜黛作为儿媳也偶尔要去点个卯,朝中人心惶惶,皇帝若是就这么死了,京城定然会有一场流血政变。

好在皇帝熬过了这一遭,大病初愈后清醒了许多,他开始慎重考虑立储之事,这几个儿子他哪个都不满意,摒弃私情来说,论才能梁祁烨和梁祁煜不相上下,可他的心已经偏了。

华兰夫人时常伴在君侧,见皇帝为立储之事心忧,她也心有戚戚,皇帝问她怎么了,她道:“妾身不懂朝政,只愿陛下能长久安泰,妾身才有个依靠,如今人人都催您立储,似乎储君立了他们便不需要您了,妾身看着难受。”

确实如此,一个年老力衰的皇帝他们不需要了,他唯一的作用就是确立新君,保障他们的荣耀。

皇帝不由深思,华兰夫人应该是难得想让他长命百岁的人了,她入宫不久,还如此年轻,若是他没了,她便要守寡,有楼兰在,新帝登基也不会薄待她,她进宫前和梁祁煜走的挺近,若他走了,这两人……

重华长公主也时常进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