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怕她又做噩梦,在床边陪了她半宿,早上月又盈醒来,便见凌云趴在床边睡着,她侧趴在枕上看他舒朗的眉目,心里好似有朵花儿绽开,她好像明白了她为何不喜欢凌云去找乔家姐妹了。

凌云是月又盈的大夫,从月又盈小时候就给她看病,大夫眼中是没有男女之分的,因此见到晨起衣衫不整的月又盈,他丝毫没有避讳,扯过她的手给她把脉,把过手脉还要把颈脉,却忽视了他伸手触摸脖颈时她薄红的耳根,还夸她睡醒了气色好。

确认了自己心意的月又盈再看凌云时便有了不一样的目光,只是凌云迟钝没有察觉,月又白又日日忙碌,也忽视了妹妹的心情,后来京中事故多生,月又盈一直也没找到机会和凌云表明心意,直到哥哥逃婚带着他们跑路,他们一家人到了一个小岛上安定下来,她想,是时候问问他的心意了。

挑了个红霞漫天海风徐徐的傍晚,她穿着最爱的红裙邀他一起去海边散步,潮水一波一波袭来打湿了她的裙摆,凌云怕她湿了鞋袜又着凉生病,拉她走进去一些。

月又盈又犯了娇性,说她喜欢浪花打在脚下的感觉,凌云无法,只得把她背起来,两人在海边走了一段,潮水拍打着凌云的脚踝,在月又盈脚下开出白花,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美丽。

她鼓起勇气表明心意:“凌云哥哥,咱们一辈子呆在岛上好不好?”

凌云道:“这得看你哥哥的安排,他说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他是月家的家生子,在很小的时候便被月家家主送去凌大夫身边学医,学成归来身上已没有奴性了,月又白兄妹俩也从未将他当奴才看过,可在他心里,也和苍岚一样敬重着月又白,唯主命是从。

月又盈小声说:“咱们是一家人,当然要一直在一起,我的意思是,你和我……”

“什么?”

凌云醉心医术,毫无风花雪月的心思,不懂月又盈的欲说还休,月又盈双颊滚烫,伏在他肩头轻声道:“我是说,你与我成亲,和哥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咱们永远呆在岛上好不好?”

凌云满脸震惊,脚下步伐也滞住了,便这般站在潮水海风中思绪凌乱着。

“盈盈,你知不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是一对男女互相喜欢才行……”

“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凌云像个木头疙瘩,等他开口是不能了,月又盈只能厚着脸皮先表白,凌云沉默良久,找了块礁石把她放下来,站在她面前说:“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是你的大夫,病人会依赖大夫很正常,这不是男女之情,你还小,等你碰到真正喜欢的人……”

“你就是我真正喜欢的人,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凌云哥哥,你难道只把我当普通病人看,对我没有……”

凌云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姑娘,自然不是普通病人,我待你……和待宜舒一般吧,你们都是我的小妹妹。”

小妹妹,原来她只是小妹妹啊,月又盈难以接受这个答案,伤心地躲进了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