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安炉立鼎,乃是虚说,并非实指。

鼎,又谓玉鼎,在大脑中心,内藏一胞为先天真性所居之处,即元神室也。其两边各有一管,联于眼珠,下通于心,故丹经曰:性者,心也,发于二目。鼎原无鼎,真炁发时与性合一而得名。

炉,又唤金炉,又名真炁穴。其前对肚轮,后对腰肾,上有黄庭,下接关元,后有幽阙,前达命门,是存神养炁之所,即是俗称的丹田。炉原无炉,气发则有此名。

此步说来玄乎,其实乃是水磨功夫,萧离只需先天真元在体内运转,与精气相合,一念不起,又可观照全身上下。愈久愈力,百折不回,不动不摇,即立鼎也;渐次用功,从容不迫,即安炉也。

道书所述,多是繁杂,就萧离自身说来,此步乃是炼精化气之后,练气化神之前的精气相合。精气相合之后,鼎炉稳当,上丹田以作存神之用,下丹田以作养气之用,为其后炼气化神之道做足准备。

一夜修行,萧离本拟一大早甚至深夜便会有人前来相扰,可是却非他所料,竟一夜无事,着实令他惊奇。他心中暗道:“原以为这位武修道友出身豪门,心性不佳,报仇定不隔夜,却不料竟也知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理。世族子弟,能有这般忍性,来日成就倒也难说。”

次日一早,萧离又被呼喝之声惊起,想来此城中孩童又在练武。萧离起了心思,便隐去身形,来至其授武习武之处。

观这伙孩童练拳,萧离心神飘忽,竟想起昔年在小界之中,自己冬炼三九,夏炼三伏,从无一日停歇,也是如这般孩童一般。只是其所练之拳法,却还不如自己所学大道随行拳招式精巧,意境雄浑,可是此界灵气充足,一招一式之间,真气与灵气相合,威力远非小界之中可比。

李傲天正如自己昨日过来之时一般,指点众多孩童招式,远远看去,竟丝毫看不出其今日一早,曾受奇耻大辱。见到此人面色如常,萧离暗暗点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此子虽心境虽还未至此,但是相差亦不远。其便是往山中修道,也是一极佳道才。”萧离虽感叹此人资质上乘,但却不喜其心性,所见虽不多,但就察其言行,观其授武,也知其人当是自视甚高,目无余子之辈。

如此下来,萧离一有时机,便来此地观看李傲天授武。一连半月有余,他也粗粗知晓武道修行之法,此道初期唯讲炼体,先天之后,便是搬血境;等到浑身血液控制自如,生发由心之后,则是锻骨境,锤炼筋骨,打磨肉身。这十几日功夫,萧离亲眼见到李傲天血气倒涌,换掉坏血,欲要破入锻骨境界。此道修行之痛苦,怕是还要在道门修行之上。

而再到其后,便唤作炼髓,名为炼髓,亦炼神识,乃是神性合炼之法。萧离也只是听到李傲天授武之余,粗粗谈过此等境界,便觉也是玄妙非常,不下道门之法。三重境界,倒是与道门修行养气玄光金丹对应,只是谁胜谁负,还得看各自手段如何。

至于武道修行在炼髓之后,又是如何修行,却非萧离能知,便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