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岁的姚华,花钱买进皇城司半年,还只是个小喽啰,在目睹皇城司和汴京种种怪相之后,萌生了退意。

写了三封信,又烧掉了三封信,苦闷的姚华只好去相国寺散散心。

在汴京城,最富的地方不是皇宫大内,而是这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自唐朝以来,便是香火兴旺,就连安史叛军当年都没有能撼动这座寺庙。

一来是僧兵骁勇善战,二来是相国寺钱财多土地多,在缴纳了赎金之后,换来了平安。

到了大宋朝,大相国寺可以称得上是富可敌国了,放出去的高利贷南到岭南,北到辽国上京,西边连西夏人也走门路来借钱。

相国寺有钱,对许多事反而不计较,寺院外面到处是一些乞丐,靠着僧人的施舍过的比城外的庄户人家好多了。

这些乞丐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从来不会见人来了就围上去讨钱,而是把行乞的铁碗摆在路边,也不去看,到了中午一觉睡醒再去拿碗。

用寺里面和尚的话说这叫随缘,如此一来,到这里的香客便更多了。

姚华沿着台阶快步走了上去,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着。

进了相国寺大门,与接引的僧人们寒暄了一番,姚华便独自在寺里面乱转。

走到八角琉璃殿,姚华看的出神,旁边一位和尚双手合十走了过来“施主年纪轻轻便想参禅拜佛吗?”

姚华转过身,只见这和尚胡须已经白了,双目炯炯有神身形高瘦,大约是寺里的高僧。

姚华连忙双手合十低头向老和尚回礼“打搅大师了,在下久仰相国寺大名,这次来是想看看这大相国寺,再看看大师傅这样的高僧!”

“阿弥陀佛,老衲不是高僧,不过是在尘世里转悠的一个小沙弥罢了!我看施主眉宇不展,走路也是瞻前顾后,定然是有心事,而且是烦心事,不然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为何要来这寺庙呢?要是为功名利禄而来,定然是大把香火来敬献了!”

姚华以为老和尚怪他来了没有烧香,连忙要从身上掏银子,老和尚伸手遮住他的右手“施主误会了!世人贪念太重,烧一些香烛,拿一些小钱,就想大把赚钱步步高升百病消除,这是痴人说梦啊!还有些人干着伤天害理的勾当,却要来找佛祖保佑,佛祖又怎么会去保佑这种人呢?”

姚华不禁笑了“大师傅,您的怨气好像比我还要厉害啊!小生不敢欺瞒大师傅,最近却有不顺心的事,觉得这世上种种太过荒谬!所以才想来相国寺排解!”

“施主说的都对,所以,千万别像我一样!要是没什么事,施主赶紧离开相国寺,老衲见你两眉之间有黑气,最近必有祸事发生!没有什么事的话千万不要去水中火和火中木”

老和尚说完便走开了,姚华摇了摇头,这什么水中火和火中木,完全不明白啊。

在街上找了几个算卦的人,给了几百文钱,就只听了一些云里雾里的废话,好在姚华不缺钱,倒也没在意。

回去皇城司署衙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