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温看了一眼还没装上轮子的水车“年轻人,要知道这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老夫也知道你绝对不敢去张相公府上纵火,只是你这一救火,张相公的新府第就盖不成了!你这回可是把张相公得罪了!年轻人,以后做事的时候好自为之!”

王温说完就走了,只剩下姚华在原地发呆,其他人也不好再说话,等着姚华发话。

黄小乙不知何时把姚华的剑捡了起来朝天一指“奸臣当道!暗无天日!”

这一声吼把姚华给吓得打了个哆嗦,一转身连忙从黄小乙手里取下剑来。

姚华这转身夺剑的动作一气呵成,众人看傻眼了连连鼓掌叫好。

那张盐钞此时正好从姚华身上飘了下来,黄小乙一见这东西发狂起来,捡起盐钞就嚼碎了往肚子里吞。

姚华以为是黄小乙想钱想疯了,怕自己得不到便如此做法。

不料接下来黄小乙跪地磕头大哭“这该死的盐钞,我今天可算是把你给生吃了!该死的盐钞,还我一家老小性命!”

姚华要制止,李三和严守抢上前把黄小乙拖进了望火楼的厢房里。

谢保叹息了一声“姚大人,这黄小乙本是盐商的儿子,朝廷发行盐钞,盐商得先把铜钱银两换成盐钞了再去盐场提盐。可这盐钞是在汴京领,盐却要去西北和东南提货,盐商还没走动,朝廷就发新的盐钞,旧的作废。到后来,付了三次盐钞的钱才能提到这一份盐钞的盐,许多盐商都被弄得倾家荡产。这黄小乙家里就是其中之一。”

姚华摇了摇头“难怪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今天是我冒失了!走,我说了,今晚我请客。那浣花楼这种地方我是没钱请你们这么多人。咱们就去街边的小摊一起吃酒吧!”

“好咧,天下不平事伤心事太多了,不如一醉方休!”替代僧第一个响应,一脸笑意

其余人也都跟着附和“走走走,喝酒去,话说多了越说越生气!走走走!”

这一顿酒,在距离望火楼五里外的街角喝得,大家围坐在墙根下,从木桶里依次舀出来一大碗醪糟,吃着汤面,就着一大锅羊骨汤谈天说地。

姚华想起黄小乙他们三人,又多加了一百文钱“老板,连你的碗一起买了,给我装三碗酒三碗面三碗汤!”

“姚大人,你这人,真是太心善了!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做官啊!真的!老朽在这里干了三十年,你是头一个和兄弟们一起吃饭的提领!你不应该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姚华放下碗,看着这个面容和善的老头“老谢,你说我不该和你们吃饭,那我该和谁吃饭去?”

“你啊,你得去找你上面的那些老爷们,请他们去浣花楼吃酒,要请人来唱曲跳舞,还得送银子。这样,你才能升上去!上一任提领来了两年,就是整天喝酒请客,前些天已经去江南那边做一个什么铜矿的监官去了,那可是肥缺啊!”

“那我整天去陪老爷们喝酒唱曲,这里的事谁来管,走水了谁去救!”

“这位施主,哦,不,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