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关定邦的长刀犹如一道闪电将一个拼死抵抗的党项士兵砍成两半,狂热的鲜血激喷出来,把关定邦几乎染成了一个血人,千余宋军就堵在城门口和党项人死战,城门反而成了宋军最有利的保护伞,因为城门的存在,占据了人数优势的党项人不能将大队人马顺利的冲出来,只能在城门附近和宋军血战,同样,城头上的党项人想要给予城下支援,但是他们手中的弓弩,檑木,石块,看着下边打得乱七八糟的局面,压根就不敢放出去。

“儿郎们,痛快不?”关定邦扯着嗓子高呼道,他血染征袍,长髯飞扬,威风凛凛,不可逼视。这一声气壮山河的呐喊,正和了关定邦的性子。从四面都传来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军士叫声:“痛快……”

“好,咱们再杀一阵!”关定邦哈哈大笑,带着自己的亲卫,哪儿的党项人最多就朝哪儿冲了过去,宋军的战马虽然不高,但是胜在灵活,这些骑兵都是马术高手,在纷乱的战场也可以做到人马合一,令那些训练不够精良的党项人直呼奈何。

野利荣咬牙切齿的叫道:“关定邦,老子抓住你,扒你的皮,拆你的骨头!”

关定邦在乱军之中听得清清楚楚,不甘示弱的回口道:“有本事就抓住老子,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才好!”

野利荣文化不好,这句话没理解是什么意思,随手抓过身边护卫,喝问道:“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个念过几天:“野利大人,就是说,你打败了,损兵折将也就罢了,说不定连老婆都赔进去!”

野利荣火冒三丈,一把将那倒霉的护卫推开,可是野利荣又苦于抓不住关定邦。那厮看起来粗豪狂放,心眼其实一点也不少,就像一条泥鳅似的,在乱军中钻来钻去,谁也逮不住他。尤其城门这一块,地方本来就小,施展不开,野利荣苦苦血战,眼睁睁的看着关定邦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可就是过不去,急的他几乎想把自己的战马给劈了。

李继迁已经跳下战马,身后的精锐士卒也都下马跟随,在街道巷战,马匹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反而容易被敌人所趁。固州城其实并不大,四面城墙加起来也就是十来里地。里边共九条街道,规划的还算整齐,可是房屋建筑的就大有问题了。党项人的建筑风格和汉人不同。汉人喜欢盖瓦房,一排排红砖青瓦看起来煞是好看,而党项人的房屋宽大高耸,而且这个时候没有规划局这一类的单位,城里高高低低的房屋,加上宽窄不一的街道,让人看起来有种茫然的感觉。

“前边有几栋阁楼,看到没有?那儿地势高,你们火上去抢占,弓弩架开,封锁附近这两条街道,只要宋军出现,不用等号令,随意射击。”李继迁指着前方的几栋小楼说道。看那楼的模样,依稀是什么酒馆妓院的样子,现在也已经人去楼空了。

一队弓箭手急忙前进,李继迁喝令身后的队伍散开,分头前进,固州的府衙就在这座小城的中心,占据了这儿就像是当年吴清源和木谷实下模拟棋,吴清源第一步就抢占天元之地一样,可以占据全局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