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站着宝杰,再往西,下一根灯杆儿下是我。

我对面是南项胡同,胡同口站了四个人——亮子、国栋、小义子和司令。

他们隔着一条北马路盯着我和宝杰。

已经晚上十点来钟了,路上原本就行人稀少,而我们要等的——头戴剪绒帽子的人一直也没出现。

宝杰在我前一根灯杆儿下边,负责寻找目标,并对帽子的品质把关,黄色的、太旧的一概不要。

尽管那时的路灯比较昏暗,但也不至于看不出帽子的成色。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仍未见到合适的目标。

我焦急地往宝杰那边看了看,只能看出他的大致轮廓,以及忽明忽暗的烟头,内心的焦躁与不安,促使我伸手摸了摸别在腰里的刮刀,顿时恶从胆边生,莫名地兴奋起来,不停地跺着脚,活动着几乎被冻木了的双腿,随时准备出手!

还真是有鬼催的,倒霉不分时候,等了一晚上没等到路过的人,突然从二中心医院里晃晃荡荡走出两位。

正好在其中一位的头上,戴着一顶成色非常之好的剪绒帽子。

宝杰赶紧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枚摔炮,我也立即躲进了路灯下的阴影。

宝杰看着那两个人离我越来越近,马上到跟前了,他举手扔下摔炮,落在地上发出“啪”

的一声脆响。

那两个人被黑夜里的摔炮声吓了一跳,转过头望向宝杰,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我从灯杆下蹿出来,一把夺下了那顶剪绒帽子,随即跑马路对面的南项胡同。

埋伏在胡同口的几个同伙见状,也转身进了胡同。

老城里的胡同四通八达,胡同连着胡同,不在此处居住的人走入其中,便如同进了迷宫,东绕西绕,越转越懵。

况且月黑风高,深更半夜的,谁敢追进来?怎知道那两个倒霉蛋儿也是混不吝,居然一前一后追入了南项胡同。

我突然转回身来,加上司令、国栋、亮子、小义子四个人,还有包抄而至的宝杰,一共六大位,将这俩人团团围住!

那俩人发觉情况不对,立即往后退,可是手持古巴刀的宝杰,已经横刀立马堵了他们的后路。

那俩人只得站住了脚步,被我下了帽子那位,显然有点虚了,却仍故作镇定,开口问道:“怎么着哥儿几个?你们这是寻仇啊?还是劫道啊?”

我拿刮刀顶住了他咽喉,一脸鄙视的对他说:“你如果识抬举,我只留帽子,敢说个不字,我留下你的命!”

那位说:“哥们儿你话说大了吧,你真敢把我命留下吗?”

我一仰下巴,挑衅地问他:“你想试试?”

他旁边那个人说:“哥儿几个算了吧,帽子你们拿走,我们哥儿俩是送伤号来二中心看刀伤,官面上已经介入了,这要一天弄两场事儿,我们也顾不过来。

不如这样,你们哥儿几个留下名号,让我们哥儿俩全须全尾儿地走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