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花蕊夫人还抚着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是朕的女人,谁敢伤你?这只是一个梦而已,爱妃你休要放在心上。”赵匡胤笑着宽慰道。

花蕊夫人却摇头道:“那虽然是梦,可却跟真的一样,而且就算是作梦,也应该有好有坏,可是臣妾却为何经年累月的总是做这等恐怖的噩梦。”

听到他二人这番对话时,石韦已猜到了**分,想来这位花蕊夫人所患的,乃是多做噩梦之症。

果然,赵匡胤想起了石韦,便回头指着他道:“爱妃莫要担心,这个石远志是尚药局新进的御医,听二郎说他的医术极其高明,朕此番特带了他来给爱妃治这噩梦之病。”

花蕊夫人抬头看了石韦一眼,见阶下恭立的,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哥而已,样子倒也俊郎,医术却又能高明到哪里。

花蕊夫人遂是摇头一叹:“臣妾这病,连程德玄那等名医都治不好,这位石御医年纪这般轻,又能有什么手段。”

花蕊夫人口气中虽是不信石韦医术,但也并无轻蔑之意,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绝望而已。

听得此言,石韦便拱手道:“微臣虽然才疏学浅,不过冒昧的猜测一下,夫人这病,是否是头一落枕,未及合眼,噩梦即来。而且还通宵达旦,噩梦不止,且每每惊醒,必是遍身冷汗,白天想起时,心中仍有悸意。”

石韦这一席话,只令花蕊夫人大感惊奇,不禁奇道:“你怎会知道?”

花蕊夫人这噩梦之病,乃属情志一科,石韦观其面相,似是睡眠严重不足,精神萎靡疲惫,再听其方才与天子的对话,又从记忆中诸般典籍中搜索一番,自然便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

面对花蕊夫人的奇色,石韦只淡淡一笑:“噩梦之病,症状多为夫人这般,微臣虽无十成的把握能治好夫人的病,倒也可以厚颜一试。”

赵匡胤也道:“石远志说得对,爱妃,你就让他给你诊视诊视吧。”

花蕊夫人再看石韦一眼,此时的她,似是对眼前这个俊郎的年轻郎中,已然有几分刮目相看,心中也不禁又涌起了几分希望。

她微一沉吟,便叹道:“陛下如此关切臣妾,臣妾焉能不受,好吧,就让这位石御医给臣妾诊视一下吧。”

赵匡胤大喜,忙是亲自扶着花蕊夫人躺于锦床,又并纱帘亲手解下。

宫女们搬来一木凳置于锦床之侧,石韦便坐将下来,说道:“夫人,请将你的右手伸出,微臣好为夫人号脉。”

花蕊夫人便将那水葱似的胳膊伸出纱帘。

那一只玉臂,白洁如婴,光滑如玉,竟无一丝瑕疵,如白藕一般,观之便让有一种垂涎之情。

石韦唯恐在赵匡胤面前失态,不敢多看一眼,只将手指轻轻搭在她腕间,闭目静静的品察其脉相。

宫室之中,一片静寂,就连赵匡胤也尽量的放慢呼吸,生恐打扰了石韦诊脉。

石韦闭目之际,却能清楚的听到耳畔花蕊夫人的吐气幽兰,那微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