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柏的身形陡然一震, 额头让的冷汗刷刷的往下直滚。

“这个……小的……那个当然记得, 可是……”黄柏结结巴巴的,不敢否认。

石韦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不悦道:“既然令千金跟我已有婚约,你如今却还敢把闺女嫁与别人,这岂不是公然的违约,挑衅大宋的律法吗。”

石韦的语气突然加重,如刀子一捅向黄柏。

那黄柏吓得双腿一软,险些就瘫倒。

他家闺女与石韦的那桩婚约当然记得,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黄柏以为石韦早把这事给忘了,所以才敢堂而皇之的嫁女。

黄柏又怎能料到,今日会莫名其妙的遇上这煞星,人家故意重提此事,很明显是打算以此来制自己。

越想越胆寒,黄柏只好讪讪道:“石爷言重了,小的哪里有这个胆子。小的只是想,石爷身份尊贵,小的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怎敢高攀,所以小的就自作主张……”

“放屁!”石韦突然一声暴喝。

那黄柏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再吱半个字出来。

石韦怒视着他,指着他鼻子斥道:“这白字黑字的婚约作不作数,那得由我来做定,你凭得什么自作主张?”

黄柏脸色惨白,无言再辩。

他明知石韦这是在故意的刁难于他,但石韦的借口又有理有据,令他无从辩驳。

到得这个地步,黄伯只能暗暗叫苦不迭。

熊青叶见状,便抡着拳头道:“公子爷,这老小子没有信义,干脆让我打死他算了。”

黄柏立时吓得半死,腿已软得站之不住。

石韦却摆手道:“万万不可,我大宋乃**之国,就算是要处置他,咱们也不可动手,应该交由官府法办。”

说罢,他便叫熊青叶将黄柏押往当涂衙门,他要跟这老小子对簿公堂。

至于樊佩兰等,石韦便又吩咐将她们送到住处暂且休息,自己去去就回。

石韦在一众禁军的护卫下,大摇大摆的前往了十几里外的当涂城。

此时的当涂宋知县,本是在自家的府上大摆宴席,等着迎接儿媳妇过门,哪知正高兴的时候,忽然收到消息,说是自己的亲家在来的路上让人给打了。

宋知县自然是又惊又怒,心说这当涂地界,竟然还有人敢打他那义兄弟,这简直是在**裸的打他的脸。

惊怒之下,宋知县当即点齐了衙差,打算赶往采石镇去给自己的亲家出气。

他这会刚在衙门里点齐人,正准备动身,外门衙差急急来报,言是黄柏被一群人绑来了县衙。

宋知县大吃一惊,带着一帮手下便奔了出去。

一出门他便瞧见,自己那义弟兼亲家,鼻青脸肿,全身是血,被人跟牵狗似拴在马尾巴后面。

见得黄柏这般惨状,那宋知县不禁勃然大怒,几步便冲将上来,大吼道:“哪里来的不要命的狗东西,竟然如此待我兄弟,来人呀,给我好好收拾这班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