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武子衿三五几言,气得文媚三人脸红脖子粗,好好为大哥出了口恶气。

另一边,程立雪暂别武飞扬,领着潇湘与寒雨两女,前来正式拜见武孝行夫妇。

家规礼仪,铭记于程立雪心中。

于是,她第一个拜谒的是一家之长的武孝行。

“伯父金安。”

程立雪微微欠身,先施一礼,举止端雅,令人赏心悦目。

“程姑娘客气了。”

武孝行自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如明星权贵,富商巨贾,也算识人无数,但还是头一次如此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少女。

一时奇见,他还有些错愕,含笑着点头,忙叫对方不必拘礼。

如出一辙。

程立雪缓缓伸出玉手,潇湘便会意,恭敬递上来一个颇大的锦盒。

程立雪接过潇湘递上的锦盒,双手呈递给武孝行,柔声道:“听公子说,伯父好雅兴,喜酒水。

故而立雪托人,从家中专程送来一坛。”

话及此处,程立雪心头还有些小小插曲,不吐不快。

她是大家闺秀,如谈吐举止,都是有严苛规定的。

但她与武飞扬互为知音,一见如故。

对武飞扬的父母,也不必太过循规蹈矩,也就当作世家长辈,以晚辈常礼对待。

“说到这酒,还有则小故事,立雪想说与伯父听。”

“酒中掩事,可是人间趣闻。

程姑娘请讲,我洗耳恭听。”

武孝行乐意之至。

程立雪掩袂轻笑,似有些腼腆,好片刻后才重拾端庄,柔声道:“此酒名叫‘燕京名酿’,已有百年陈史,世上只有两坛,都被家父收藏着。”

“家父也是好酒人士,视之若宝。

立雪托人去要,家父不肯给,还对立雪使了小性子。

立雪就念他小家子气,气得家父好半天不理立雪。

可叫立雪笑话他一阵子。”

此酒本就名贵,世间又只剩两坛,足显其价值。

物以稀为贵,程父如此难以割舍,实属在理。

事实上,这酒被程父珍藏,是有特殊用意的。

待着女儿出嫁时,用着喜酒。

武孝行听到这段波折,也是忍俊不禁,心中感慨万千,眼前至善至美的姑娘,谈吐还真是妙趣横生。

有酒,也有好故事,武孝行也乐得起劲,连问道:“那程姑娘最终是怎么讨来的?”

程立雪赧然道:“家父年近半百,心性却仍如小孩。

于是立雪瞒着家父,就说金陵这边的酒水,性子不如这酒烈,口感也不够细腻,还夸家父手里的酒,乃是世间一绝……”“家父从小宠溺立雪,听立雪这般夸他,他自是喜不自禁,最后便遂了立雪心愿。”

武孝行听完,哈哈一笑:好个冰雪聪颖的姑娘!为了套自家老爹手里的好酒,来礼敬自己,可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