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然修行起来依然十分刻苦, 对待旁人更是友善无比,外宗来的客人们都爱找他玩。

温辞树入门时顾然也没比他大几岁,对于突然有了个正经师弟这种事,顾然是非常开心的,每天尽职尽责地带着他修炼以及熟悉宗门情况。

一开始温辞树也很喜欢顾然这位大师兄,直至发现所有人都喜欢顾然。他长相平平,站在顾然身边毫不起眼,每次走在一起别人都只能看见顾然。

包括师尊。

师尊常年都处于闭关状态,他只能跟着顾然修炼。每次师尊出关,都只关心顾然,哪怕他刻苦练习出了成效,师尊也只会夸顾然教得好。

温辞树越来越不愿意和顾然对视,他怕自己会泄露了自己的嫉恨,更怕自己和顾然起了冲突后师尊会毫不犹豫把自己逐出师门,所以他一直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绝不让它们显露分毫。

可这一刻他猝不及防地与顾然四目相对。

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地紧缩起来,呼吸在这一瞬间几近凝滞,只觉自己深藏在心底的所有不堪都被剖开摆在顾然面前。

叫顾然看了个一清二楚。

“你不是小孩子了,该想想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

顾然温声劝道。

修行之路既艰且险,他不能代温辞树他们去走,只能让他们自己想通。

如果是骆凌云那样还处于成长期的,顾然不介意给他当几年磨刀石,让他再往上冲冲。

可温辞树目前已经到了该决定未来路线的时候了。

他要是想继续追寻飞升大道,就该把别的闲杂心思放一放。

他要是想留宗当个理事长老,那只要不放下修炼就可以了。

至于未来有没有希望成为宗主,他们师尊宴知寒正当壮年,现在讲这个还为时过早。

顾然把两条路的利弊给温辞树分析了一遍。

温辞树沉默不语。

顾然也不逼他立刻选择,等杯中的茶喝得差不多了,才让温辞树和他出去比划比划,他好给温辞树提点修行上的建议。

温辞树默不作声地跟着顾然走到外面。

才刚交上手,他就感觉顾然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以前他还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如今每出一剑都像是扎入汪洋大海之中。

茫茫然触不到边界。

温辞树心中巨震,脱口说道:“师兄你又突破了?”

顾然“嗯”地应了一声,并不觉得自己突破这件事有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

毕竟他突破最频繁那个时期,几乎是三年提升一个小境界,五年提升一个大境界,要是每次都要跟人讲那就成了有事没事整天炫耀了。

不过对于所有人来说,境界越高突破越慢,这是通用的道理,所以温辞树才会对顾然这次突破感到震惊:顾然再这样突破下去,修为都要超过他们师尊宴知寒了!

“专心点。”

顾然提醒温辞树不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