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双儿心中暗恼, 她明明不识字, 还要给她一张纸条,这是在羞辱她吗?她冷笑一声道:“圣上还在服药,几时动身我也不知,等会儿再说吧!”

她转身向太初宫的另一边走去,不多时,她来到了上官婉儿的官房内,战战兢兢将纸条递给了上官婉儿,自从上官婉儿前些天将她当场抓住,并替她隐瞒了她和薛怀义之间的勾搭,她便被上官婉儿完全收服了。

上官婉儿一直在耐心等待着机会,尽管她不能肯定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但她还是做好了一切准备。

上官婉儿打开纸条,略略看了看,纸条上是薛怀义的笔迹,问圣上几时去参加法会,上官婉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个薛怀义还在痴心妄想吗?

今天下午她告诉了圣上那幅二十丈高的巨大的佛像,据说是用薛怀义膝盖上的血绘成,圣上只是笑了笑,根本没有把它放在心上,这个薛怀义居然还满城宣扬,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舍人,我该怎么回答他?”严双儿怯生生问道。

“给你纸条时,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圣上正在服药,暂时难定何时去法会。”

上官婉儿点点头,“你就告诉他们实话,就说圣上和沈御医已经安歇了,不会再参加法会。”

“是!双儿明白了,双儿告退!”

严双儿缓缓后退,这时,上官婉儿又问道:“薛怀义想在明堂祭佛之事,圣上同意了吗?”

“圣上同意是同意了,但不允许他们在明堂举行法会,只能祭祀佛,而且只限于今晚。”

“我知道了,你去吧!”

严双儿行一礼,退下去了,上官婉儿当即写了一封信,叫来一名老宦官,把信递给他道:“速把此信交给李臻,告诉他,今晚要格外留意!”

“老奴这就去!”

老宦官接过信匆匆去了,上官婉儿负手走到窗前,她从窗口也能清晰地看见天津桥上的巨大布幔佛像,上官婉儿眼睛里流露出冷冷的杀机,她和薛怀义数年的争斗即将落幕了。

.......

李臻此时就在皇城的内卫官署,他带着五十余名手下在耐心地等待机会,中午时他虚晃了一枪,成功地将万国俊骗去白马寺,扫除了一大障碍,从种种迹象来看,薛怀义也做好了充足准备,双方都在等待时机,在皇宫这座捕猎场,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李臻站在官署文书阁的三楼,远远注视着皇城南面正在举行的盛**会,他隐隐还能听见诵经之声,这时赵秋娘慢慢走到他身边,笑道:“对付一个小小的薛怀义,居然要耗费我们那么多的精力,说实话,真有点小题大作了。”

李臻也深有感触道:“这就是皇权的力量,我们须小心翼翼,避免刺激它,说到底就是圣上对薛怀义的态度不够坚决,才使我们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弯子,就像在走一根竹竿,要注意平衡,捏拿好各方面的力量和影响,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可真正击败薛怀义还是他自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