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随口道了句, 又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老儿叫姓耿, 家里排行老二,从小到大也没有正经名字。”

“外人要么叫我老耿,要么叫我耿老二。”

耿老二显然没读过几年书,说出来的话也都是大白话。

李承乾倒也不介意。

他转而看向耿老二的儿子道:“你呢?”

“小人耿智勇。”

耿智勇如实回答道。

“好名字。”

李承乾称赞了句:“智勇双全,志气永在。”

“殿下谬赞……”

耿智勇显然能比他老子强点,最起码说话还有点书生气质。

李承乾再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好了。”

“我想知道的已经问完了。”

“你们俩也可以说一说,你们究竟受了什么冤屈了。”

李承乾放下茶杯说:“只要有证据,或者有人能证明你们说的话是真的,我一定帮你们伸冤。”

“这……”

耿老二犹豫了。

他看了眼耿智勇,满脸迟疑。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说。

耿智勇却不管那么多。

“如果爹不说,那就我来说。”

耿智勇面朝李承乾拱手说:“殿下,说之前我想问您一件事。”

“嗯?”

李承乾有些发愣,张手道:“尽管问就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我们大唐在数年前就已经开始施行土地改革了。”

“每家每户,只要有大唐的户籍,就可以按照人头领取土地。”

耿智勇说完,抬头看向李承乾,道:“没错吧,殿下?”

“没错。”

这个还是李承乾当初定下来的呢。

“可是。”

“我们秦州却从来没有这个制度。”

“我们秦州的百姓种的依旧是地主家的薄田。”

耿智勇道:“旁人不说,就说我们自己家租的那几亩地。”

“不但田租比之前还高出两成来,动辄役使我们给他干私活。”

“碰上由头,还要加租,逼得我们都快没有活路了。”

“而且……”

说到这,耿智勇忽而顿住。

李承乾挑了下眉头:“继续说下去。”

“那一帮黑心肝的管事。”

“仗着自己在县衙里面有关系,横行霸道,仗势欺人……”

耿智勇舔了舔嘴唇,仿佛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怎么?”

李承乾挑着眉头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没有。”

耿智勇继续道:“就去年下半年时,有个管事瞧上了我家隔壁的姑娘。”

“那姑娘不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