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还无所谓,听在田镇长耳朵里跟炸雷一样。现在国家又是打老虎又是拍苍蝇的,尽管自己连个臭虫都算不上,可仍旧一副被抓了现行的感觉。下意识辩解,“拾的,拾的。”富强赶紧摆手,示意跟自己无关。田镇长指头定在矮子面前,“他捡的。”说完,仍旧觉得不踏实,“就在镇政府门口。”

了断和尚一脸彻悟的表情,上前就握住矮子的手。“我还以为丢了呐。规划修庙,早上让孩子取的钱,回来就说没了。我还不信,都快把孩子打死了。原来是错怪我家魁首了。谢谢谢谢。啊?”说着还看了田镇长一眼。

田镇长有些无法面对人生。富强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到田镇长跟吃了狗屎一样,高矮两人气憋得打哆嗦还僵硬地点点头,心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目视了断大师一边行着佛礼,一边把两万块钱揣进兜里。刚放进去了,又拿出来,一脸愧疚地数出六张,高矮两人外加田镇长每人二百,“这些就当几位拾金不昧的谢礼了。”看看旁边好像遗忘了富强,又在兜里摸出一堆零钱,凑了五十塞给富强。

世界这么美……我却想一把火点了它。三人各自看着面前的二百块钱,恶向胆边生。看到氛围有些凝结,富强变得不舒服起来,赶紧解释,“大师,我们真没祸害伍家沟的意思。您千万别误会。”

高老板脾气暴,可毕竟不是自己的领地,气得打摆子。矮子作为拾金不昧的创始人,倒没太埋怨身强体壮的了断大师,内心给田镇长这傻哔领导已经竖了一百个中指。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娘养的。早知道是这种货色,五千块钱就能打发。这会儿屁事儿都没办成,还叫眼前这秃驴给讹走了。气得脚后跟疼,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揉着膝盖。倒是田镇长就那么直挺挺地立着,呆滞地瞪着沾唾沫数钱的了断大师。暗暗发誓,总有一天非得把这淫僧的庙宇拆了不可。

富强握着一大把毛票,也大约体会出五六分了,眼中闪动着羡慕之色。不知何故,内心却起了见面分一半的念头,可话到嘴边,又理智地吞了下去。富强最知道了断和尚那凶残程度,当年满世界追杀老伍,自己也是目击者之一。既然不敢来硬的,只能祈求这假和尚发发善心,毕竟带领董家寨发展不易,希望了断和尚别因为一己之私毁了自己招商引资的努力。

听到富强恳求了断大师的话,田镇长才从丧子般痛苦中挣扎出来。对,毕竟招商引资才是最重要的。想接着富强的话往下说,可刚刚的打击太大了,语言组织能力尚未恢复,嘴唇张合两下。

了断大师赶忙抓起桌上的茶杯递过去,“喝口,喝口再说。镇里的难处我知道,我深有感触。尤其我们那条山路,进来一趟颇得费一番力气。穷山沟难得被人看上。”说着,便唏嘘起来。“就像我那广缘寺,多少香客们就因为年龄大了,难得跋山涉水的来一次,太艰难了。让我等佛门弟子看着十分不忍。”

“大师?”田镇长有种比丢了钱更不好的那种感觉。

“别担心!看在这一万九千四百的份上……”了断大师手里掂着钱,毫无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