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怜天下父母心,可也没打算断子绝孙啊。铁老板吓了一跳,以为刚那一拐棍把儿子打坏了。赶紧扔下拐棍,蹲下身心肝宝贝地喊着看情况。铁马顺势一把抱住铁老板的大腿就不撒手了,抬脚把拐棍也踹得远远。开玩笑,那些锦鲤都是金花的宝贝,别说打砸了,哪怕把鳞片给养掉了,回来都得跟自己急。

二十四孝爹当得久了,偶尔爆发出来的脾气就不太够用。铁老板看着自家宝贝蛋满地打滚着撒娇耍赖,再气也不能把娃掐死,只能破口大骂那些外来文化都把孩子给教坏了,尼玛批的这么大还满地卖萌。苦口婆心地劝铁马不要闹了,打麻将回家打也不是不行,干嘛跟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混到一处?想到那个叫第五名的山民小子,断定都是他招惹来的。“你就是被他给带坏了!”

这种自家孩子熊都是被别家小孩带坏的家长嘴脸也是让铁马够了,“跟他有什么关系。都是我开Party认识的朋友!”

“狗屁朋友!少替那山民说话!”听儿子给第五名打掩护,铁老板怨念又多了几分。近猪者吃,孟母三迁不就是为了给子女创造一个优良生活氛围?儿子不能再朝市井生活里堕落下去了,应该和商业伙伴家里那些国外什么麻绳毕业的博硕士多多往来才对。“跟我回家。”一手拉住铁马脚腕子,一手去开水族馆的门。

“不回——”铁马死死抱住自动麻将桌的底部,扭过头,看着鱼缸映照出的自己的脸庞,觉得挺红润可爱,还顺手整理了下刘海。“这水族馆是我开的,你看不惯就别朝这儿跑!”

“你个怂娃……”铁老板又觉得起搏器强力运作起来,身体里的血液一股股地上头,扔下铁马脚腕子,伸手去抓拐棍。

铁马灵活很,见状趁机拉开大门,把刚捡完拐杖的铁老板推了出去。“你老放心,再上新货,我马上打电话。”阳光的形象、爽朗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周围路人的注意;卖壁虎的小刘正好扛着货箱路过,见状还羡慕地跟铁马打招呼。“铁公子,生意兴隆啊。”

“承你吉言。”铁马抱拳拱手,强壮的体魄顺势堵住了门口,彻底绝了铁老板再进屋的企图。

场面人好面子,铁老板气得连起搏器都哆嗦了,可当众不能给自己和儿子没脸,还得笑出老成持重,一副慈爱长者的模样拍拍儿子的肩膀,很赞许地冲他微笑:“不错。”

不错,你给我等着。收拾不了你,我就不是你爸!

铁老板抱着这坚固的信念就朝赵老板的总裁办公室去了。不舍得骂儿子,可舍得骂准亲家。各种祖宗、高堂都问候一圈,最终落实到关键点上:“那俩卖鱼的不是说已经抄了你家金花的后路?咋水族馆还开着?嗯?”凶狠的目光如熊似狼,让赵老板瞬间就觉得自己在荒野求生。

“子曰:从量变到质变需要一个过程。”赵老板怕铁老板死这儿自己说不清楚。“别说金花和咱铁马那么大个铺面,就算菜市场外摆个摊被城管撵还得垂死挣扎几天呢。挣扎越久,绝望越大,就越能体会在外头的难处。到时候